台上人紧张控制炉火,台下人也看得热火朝天。
不多时就有一人的丹炉里腾起一股清香,这是炼化成功了,那人将离火石重新封上,小心引出里面清透的药液用小玉瓶装起来。就昂着头地朝台下负责登记的金丹门弟子走去。
见到此,其他人更加紧张起来,灵力尽出,陡然加快了灵药炼化的速度。
一时间场面上,紧张情绪蔓延,所有人的心神全都集中在了丹炉上。
这时场地外,李秋水朝台上使了个眼神。
姚小羹神识要控制离火石,又要控制雷电乱窜,忙得左支右拙,冷汗涔涔。
正在这时忽然微风拂过,一股黑色粉末朝丹炉下的离火石飘过来。
“呲”刚一挨近,一丛火星就爆炸出来。
“什么东西?”
心知不是好物,姚小羹急忙御起风卷术伸朝粉末拍去,哪知有一股掌风偷袭过来,姚小羹的风卷术根本不堪一击,瞬间被击化。
接着就有更多的黑色粉末靠近,眼看就要碰到丹炉下面的火脉出口。姚小羹不得不再次运起灵力阻止。
那股暗中力量更加凶猛袭来,两人一个拼命阻止,一个拼命推送。
黑色粉末在空中飘来飘去,一会往前,一会往后,就像推磨一样你来我往起来。
两个人都不敢发出声响让别人发现。一时就沉默地推过来推过去。
“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在这时候捣乱。是跟我有仇?”
推了半天,姚小羹手都酸了,看到别人都认真在考核,自己再推下去也不能磨出琼浆玉液来。
姚小羹抽空用神识扫视一圈,周围的人都认真控制着炉火,完全没有一点心思做这种事。
不对,左边、右边和前边的人都在控制炉火。
他们的丹炉里都有药香飘出来。
只有后边,虽然炉火还燃着,但是那锅里根本就是一锅焦炭,肯定就是你了,还装那样认真。
确定了目标,姚小羹不再盲目作战,心分三股。
一边努力压抑住不受控制的雷电的乱窜,一手灵力输出不断与那人对峙,另一手悄悄掐诀,几十个弹跳珠悄悄从裙角溜了出去。
后面那人修为明显比姚小羹高许多,已经达到炼气七阶。
他本以为对付姚小羹这个炼气三层的小修士游刃有余。
却没想到那丫头警觉,灵力又出奇的浑厚,粉末一出现就被她发现了,之后受到阻拦。
两人暗中较量许久,他才慢慢占了上风。
正得意想要使出更多灵力一鼓作气置她于死地之时。
忽然十几颗闪着银光的雷珠窜了出来,直袭面门和胸口两处要害。
“哼!”修士冷哼一声,右手一挥,一个金色网状法宝飞了出来,迅速张开,将要袭到面门和胸口的雷珠被金网一收,全都装了进去。
“刺啦刺啦~”接着一阵电光闪动,雷珠全都溢散开来,雷电游走,钻满了整张电网。
几息过后
修士看着变得乌黑的金网,暗自吃惊,“果然厉害,但也只能这样了。”
他扯起嘴角一笑收起金网,眼神陡然狠厉,“现在该是解决你的时候了。”手中法诀急速掐动,灵力骤然增强,形成一股巴掌大飓风,裹着先前胶着的黑色粉末猛然往前推送过去。
“来真的!”姚小羹见此猛吸口气,手里再顾不得丹炉,雷灵力很可能会引起粉末爆炸,她将全部灵力转化成风运于手掌之上,正要朝后推去。
突然,心神放开之下丹田里那颗珠子猛然一顿,压抑的能量喷薄而出。
像被压抑的爆竹堆突然爆炸,丹田内的雷灵力像是脱缰的野马,疯狂窜出。顺着她推出的力道,猛然向后扩散……
糟了,怎么把这么要命的东西忘掉了?姚小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圆眼,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飓风与雷电,两股能量在半途无声交接。
雷电势不可挡,飓风蘧然溃散,失去力量抗衡的粉末像天女散花一样瞬间扬满了全场。
“啊~”的一声,焦糊味传来,接着就是一个修士的惨呼。
姚小羹惊楞转头,混着黑色粉末的雷光中,离火石火光四射,像膨胀的皮球,“砰~”瞬间爆裂,安坐其上的丹炉贴着她的鼻子冲天而起。
在她的眼里一朵绚烂的烟花砰然炸开,燃起的火光混着灵药烧焦的味道飘散开来。
姚小羹大惊,“吾命休矣!”阻止不急马上贴上一张金刚符跳开险险躲过一劫。
然而这却只是开始,飘散的黑色粉末像瘟疫一样散播了全场。
之后,“砰砰砰~”像是点燃了信号。
顷刻间黑色粉末所过之处离火石此起彼伏炸裂起来,绚烂火花飞射而起,
一朵,两朵,三朵,……无数朵……。
一个个青铜丹炉冲天而起。
“啊~”正在控火的修士猝不及防,惨叫着被炸起的丹炉冲上半空。
霎时,场下修士呆若木鸡,傻傻看着灰黑烟雾缭绕中,火光四射,“砰砰~”之声像放烟火一样升起又炸开,丹炉就开始有节奏地次第爆炸开来。
一时间考核场上硝烟四起,血沫丹炉齐飞。
所有人都半天回不过神来。
一刻钟后
场下死寂一片,观众傻眼了,执事们傻眼了,台上的人……台上尽是躺地呻吟的人,鬼哭狼嚎,哀叫声连绵不绝……
“是谁,他娘的是谁敢捣乱,给老子滚出来?”
好半天,一声发自肺腑的怒吼响起,金丹修士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就是之前那位炼丹长老。
场上修士本就被突然炸炉伤了神识,金丹威亚一出纷纷趴倒在地,口吐鲜血,好多甚至直接倒地生死不知,就连发呆的群众都气闷萎倒在地。
姚小羹胸口一疼,喷出一大口血来,跌跌撞撞中在烟雾笼罩下滚了好几圈,最后一头栽倒在地,口吐血沫昏死了过去。
刚倒下,金丹修士的身影就落在了爆炸最惨烈的地方,看着地上炸出的一个大坑,狠厉环视台上,面色阴沉的恨不得吃了台上的人。
一个筑基期的年轻男修很快带领一队人赶到高台,手指抹上一小撮黑灰色粉末,闻了闻,“师叔,是硝石。”
“哼!硝石,竟然有这样的草包将硝石带到离火石旁边?”金丹修士此时已经是盛怒,这是有多蠢的人,想死还要祸害金丹门。
盛怒之下他满腔怒火就转向了这位筑基弟子,“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你的监督职责呢?”
筑基修士面色大变,生怕师叔一个不高兴直接拍死他,立即跪倒在地,“师,师叔……我,我只是……”他再也说不下去了。能说什么呢。
本来宗门特意安排他带队监视场上考核,但他被个女修缠住,那女修长相漂亮,对他仰慕有佳,又说他为宗门做事辛苦请他们一队人去歇歇,他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谁知,就是那一柱香的功夫竟然发生了如此惨烈的事,他难辞其咎,恐怕逃不脱重惩。
“哼,玩忽职守,降为普通弟子,回去后自去思过崖面壁十年。”金丹修士冷哼一声轻飘飘说出这样重大地惩罚,又拧着眉环视台下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众人,“伤亡如何?”
降为普通弟子?思过十年?筑基修士勃然变色,身体急抖,双手紧握成拳。
但纵有万般不甘心也不敢冲眼前人发泄出来,立即战战兢兢地禀报伤亡情况,“回师叔,共炸炉二百一十一个,只余二十四个,考核修士重伤五十三人,轻伤一百七十九人,炸死一人。”
“死了一人?”金丹修士眉头能夹死苍蝇,继而眼神忽然狠历,“死了活该,竟然私自带硝石来参加控火考核,想故意破坏我金丹门收徒。哼,给我查,要是有同伙一并处置了。”
“啊?”筑基修士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惊讶地看着自家师叔。
“还不快去办?这次招收的弟子有多重要你不知道?你是想等着以死谢罪?还是想代替他们去……,想死就说!”中年男子见他还傻愣着,阴狠斜睨一眼,“这事须得尽快解决,知道该怎么办吧?”
男修士终于会意,狠狠打了个哆嗦,“是,师叔!”马上领着一小队人封锁整个场地,挨个查验修士。
金丹门的考核出了这样大的事故,城主府早已经派了执事弟子出来,这位金丹修士吩咐完脸色阴沉如水地往城主府走去。
“昏死”过去的姚小羹眼睫急抖,她虽然装晕,神识却小心地注意周围情况。
听到金丹修士未尽之语,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心里不禁纳闷,难道这次宗门招徒事有蹊跷?
如果这样,那宗门是万万不能进了,此刻姚小羹打定主意要赶快脱身。
很快姚小羹跟一群昏迷的人一起被抬下狼藉不堪的高台,安置在广场空地上。
金丹门给他们每人喂了颗回春丹先吊着命。没等多久,就有那位筑基修士就带着人来问话。
事发之时修士都在专心考核,骤然变故,他们根本来不及看清事故是如何发生的。
而此时他们心内愤恨,眼看就要通过考核进入门派,结果出现这样的事。
炼丹本就危险,没有经验之人极易出现炸炉事故,结果他们考核之时金丹门的人却没有及时阻止危险,害得考核没有通过不说,还受了重伤,连其他几家的考核也别想去了,白白错失了这个进入门派的好机会。
所以除了那个肇事者罪该万死,金丹门也有监察不利之嫌。
虽然不敢直接冲金丹门发火,但内心怨言极大。
他们现在竟然还怀疑自己引起的事故,这些人本就一头雾水,更是不配合,甚至对一向高高在上的金丹门人爱搭不理。
金丹门修士根本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找到。
那位筑基的领队本就窝火不已,现在看到这些散修更是恨不得他们全都是罪魁祸首,一起解决掉算了,他眯起眼危险地问,“真的没有同伙了?”
半天没有人响应。
筑基修士危险扫视,他筑基期的威压紧紧压迫着本就受伤的众人,缓缓开口“没有?哼,不要想着混在这么多人里就可以蒙混过关,敢破坏我金丹门大事,别想着还能逃脱出去。以为我金丹门不敢把你们怎么样是吧?”
他最后一声掷地有声,吓得已经受伤的人狠狠一个哆嗦,胆子小的腿都在打颤。
可他却不放过这些人,又一字一句地道:“如果都没有,那你们全…都…去死!”
最后一个死字震的所有人心口骤然缩紧,面色灰白地趴倒在地。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好不甘心,怎么就要白白死在别人的错误上面。
这时候二百多号人心生怨念,同时传达到了整个比试场地,顿时鸦鹊无声,只有一股乌云盖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位前辈,我知道还有谁。”正在这时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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