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最后的答案是什么呢?”梅菲斯特看着利未安森问出了他准备要问到最后一个问题,这也是他一直都想得到的答案。
“我选择继续在这份悲哀当中战斗,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从这其中逃离了,你是没有办法理解我的,梅菲斯特,那种从诞生开始就注定要背负的痛苦。”
“我们所有人都在背负痛苦。”梅菲斯特对于利未安森所做的最后决定很失望,“不要继续逃避了!利未安森,你必须要打倒的敌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是你们当中最会懦弱的那个人,我没有勇气去做这样的事情,只能继续在这份悲哀当中独自沉沦,直到痛苦已经让我彻底丧失理智为止,到那时我就会迎来自己真正的结局了。”
“难道你是想要将自己彻底毁灭掉吗?”梅菲斯特打了一个冷颤,他从利未安森眼中没有看到任何想要生存的渴望,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虚无而已。
“你不是很会读心吗?”利未安森突然间笑了,“那么你也应该能够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吧?我没有阻挡你的能力,所以现在的你应该能清楚地知道我想的一切。”
“什么都没有。”梅菲斯特眼神中流露出了怜悯与悲伤,“现在的你只是一具空壳而已了呀,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早就已经是了。”利未安森看着梅菲斯特的笑道,但这次他的笑容并没有让梅菲斯特感到厌恶,反而是让他发自内心地为利未安森感到悲伤。
对于他而言,所谓的希望从来就是不存在的。梅菲斯特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就算是我们或许也在相信着某些希望,但是他却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
纯粹的恶念,怪物,这些词或许来形容他都没有错,但也正是因为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让我在破坏之中走向灭亡的结局吧。”利未安森打断了梅菲斯特的沉思,“对于我们而言这都是最好的结局,我仍然会在撒旦的麾下战斗,因为他可以给我带来真正灭亡的结局。”
“我早就知道真相了,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所有一切的我,在绝望当中活着的我,所谓的真相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所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梅菲斯特。我的任务失败了,对于我而言也就那么回事,也许你真的有可能能赢的,到那个时候就由你来亲自动手吧。”
“你想用我的手来。”梅菲斯特瞬间便明白利未安森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难道说你已经连的生存的都已经放弃了吗?!”
“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会死在雷诺的手中,但是在那样的战斗当中死去也不赖呀。”利未安森笑着说,“去吧,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就这件事情争论下去了。”
梅菲斯特沉默地看着利未安森,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天色已经见晚了,只剩下利未安森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毫无生机的土地上。
“大人。”迪扎尔在这个时候才终于走到了利未安森的面前,“真的要这么做吗?就让梅菲斯特这么简单地离开了吗?”
“你质疑我的命令吗?”
“属下不敢!”迪扎尔只感觉到自己冷汗直冒,“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我们都是可悲的存在,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们一定要认识到这一点。”利未安森看着迪扎尔说道,“所有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必须要冷酷地摧毁他们,只是为了我们存在的意义。”
“但现在的我们还有所谓存在的意义吗?你说呢,迪扎尔。”
“我不明白您说的意思。”
“如此悲哀的我们其实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对吧?”利未安森看着黄昏的天际说道,“我们没有未来,在绝望中活着,终于我
们的内心也完全成为空洞了。”
“也许我早就已经放弃存活这种事情了。”利未安森苦笑了一声,“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是任由自己破坏与杀戮,遵照我自己的本性在行动呀。”
“可是您不是告诉过我们,我们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吗?”
“因为这就是痛苦的现实。”利未安森说,“我们无法逃避的现实,无论这场战争是撒旦还是梅菲斯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我都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
“但我真的好想再一次感觉到那种安宁呀。在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废墟当中,我又是否能够重新获得安宁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您的问题是打算要怎么做呢?”
“回去吧。”利未安森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的任务确确实实完全失败了,不过我很清楚地知道撒旦一定不会杀我们,他可不会浪费这来之不易的兵力。”
“不过根据我们的侦查,阿利古斯好像并没有和梅菲斯的一起离开,难道说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阿利古斯想要的是自己同伴的生命,如果梅菲斯特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那么地狱的力量也就会全部归他了,到那个时候他自然也就会向梅菲斯特效忠。”
“但现在还不行,因为最后的胜负还没有分出。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站在那个能保存地狱的人那边,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也就是说目前看来他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吗?”
“胜负已分之前他仍然可以算得上是我们这一边的,但最后他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太好,撒旦可不会允许叛徒在自己身边存在,现在留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有用罢了。”
“接下来我们所要看到的将会是亘古未闻的事情,居然有两位魔神存在于这个世上,而神与神之间的战斗已经不可避免了,他们之间的战斗将会改变战争的走向。”
“天堂已经在灭亡的边缘,人类仍然在苟延残喘,而密谋了这么多年的他们则在等待时机,但是最后决定的一击,就快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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