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的余波终于结束了，贝利尔用来保护自己的藤蔓已经完全支离破碎了，他从一片碎瓦砾当中爬了出来，而方圆百米的范围已经彻彻底底被移平了。

“真是恐怖的威力，难道不是吗？”米勒坐在一块碎石上向贝利尔打了声招呼，“主要是因为那家伙所制造出的层叠空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破解的，我必须使用最强的无限之力才行呀。”

“我理解。”贝利尔看着灰头土脸的米勒说，“而且看样子你的情况也不算太好呀，这一次可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必要跟我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米勒站起身来说，“这里的敌人已经被完全清除了，我们的工作效率可是比地狱军团要快的多，没用多长时间就完成了。”

“那家伙呢？”米勒左顾右盼道，“能够使用这样恐怖能力的家伙不是等闲之辈吧？没能和他好好聊聊天真是一大遗憾呀。”

“他不就在那里吗？”贝利尔伸手指向某个方向说，“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过在那么恐怖的攻击余波下，应该很难存活下来吧？”

“就连我也差一点点被攻击的余波完全卷入。”米勒抬起手让贝利尔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仅仅只是被波及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就会造成如此的损失，难以想象完全被卷入会怎么样。”

“为什么？”被藤蔓完全贯穿的阿德莱却在这个时候缓缓抬起头来，他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动弹了，应该说现在的他是在用最后留存的生命在说话。

“你想问什么？”贝利尔向他询问道，“恐怕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现在还可以回答你。”

“为什么人类会把你看作是真正的同伴呢？你不是做了很多没有办法被他们原谅的事情吗？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对你，我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办法能够理解呀。”

“问题的答案，由我自己来说恐怕你不会相信吧？”贝利尔走到阿德莱的面前看着他说，“不如就由我的同伴告诉你吧，或许你会真正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

“贝利尔是背负着自己过去的一切的战斗着，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米勒开口说道，“我们都是背负着某些东西在战斗，而他也已经做好了在战争结束之后接受审判的准备。”

“难道说你甘愿就这样子结束所有的一切吗？贝利尔。”

“我完全不否认自己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情，我迷失在了黑暗当中啊，阿德莱，就如同是现在的你无法挣脱那黑暗一样，而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我所做的决定，我已经选择了自己要走的那条道路了。”

“我知道你已经了解到了关于撒旦的真相，难道你认为我们梅菲斯特军就不知道吗？”阿德莱看着贝利尔说道，“我们或许比你要知道的还要早很多，我们所做的也并不是为了撒旦的家伙呀！”

“我们是为了地狱，是为了我们能够生存下来！贝利尔，你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才对，我知道你想要挣脱撒旦的束缚，但是你完全没有必要选择站在人类那一边！”

“如果梅菲斯特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你们会怎么做？”贝利尔不动声色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所有会威胁到我们生存的东西都必须要毁灭，我们绝对不会允许天堂的存在，天使将会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我们同样也会消灭任何胆敢反抗的人类，但是只要他们不反抗就没有事了。”

“你们想要留存一个地狱统治的世界。”贝利尔一语道了阿德莱所描述的景象，“一个被无尽的混沌能量所笼罩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存在的会是什么呢？难道你还没有看到地狱的景象吗？！”

“那是我们本来的样子，是你没有办法违背的存在本源！”阿德莱喊道，“你又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多长时间呢？！”

“一旦地狱被摧毁，就算你能凭借自己体内残存的能量勉强存活下来，但是你最后也一定会被狂乱的混沌能量折磨发疯的，你应该比我要更清楚这样的事情才对！”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米勒也很明显被阿德莱所说的事情吓了一跳，“他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吗？贝利尔。”

“我说过了，能够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太好了。”贝利尔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我已经活了这么久了，却知道最近这段日子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我其实过去一直都是很可悲地在活着吧？”

“别担心，米勒，我绝对不会变成那么糟糕的样子的。”贝利尔把手搭在了米勒肩上微笑道，“我还想抽个时间听一听你过去的故事呢，所以放心好了。”

“贝利尔，你。”米勒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了，他虽然知道一旦地狱毁灭，贝利尔就必定会遭受十分严重的伤害，但他没有想到后果居然是如此严重。

“好啦，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贝利尔对他说，“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可不能够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事上面了。”

“原来如此，看样子人类是真的把你当成同伴了。”阿德莱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我好像终于明白一点了，你们已经能彼此相互理解了吗？所以才能够在一起并肩作战呀。”

“如果我们所有人彼此之间都能够相互理解该多好呀，可惜那也不过只是我的奢望而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自也已经不相信这种事情了。”

阿德莱感慨道，他像是想起了某些东西，因为贝利尔分明看到了他的眼眶中有泪光在闪烁。

“真的很抱歉，梅菲斯特大人。”阿德莱抬头看向天空，乌云在这时已经散去，而那轮圆月也已经重新悬挂在了天际，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这个时候他倒真的有些忘掉自己的伤痛了。

“多美的月景呀，能够在最后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错吧？”阿德莱有些自嘲般地说，“这场战斗的确是我输了，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的完败吧。”

“不，你的能力至今也依然让我感觉到后怕，你的确在刚才的战斗中把我逼入绝境了。”贝利尔对他说道，“你并没有完败，那场战斗你也打的很漂亮。”

“是吗？能够让你记住，那就很不错了。”阿德莱声音正在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再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吧，如果见到梅菲斯特大人的话，要记得告诉他我——”

一切归于寂静，阿德莱到最后也没能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但是贝利尔却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我会告诉他的。”贝利尔对阿德莱说，“你完成了他的任务，虽然输了，但你依然拼尽了全力，甚至将我逼入了绝境，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帮你转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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