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秦尉是问不出口的……
?倒是年初这小子,表面上哥哥姐姐喊得欢,背地里还不是直呼大名!
真能装!
装嫩!
倒也不是说年初是虚情假意,而且他对她表明他与教主、明临风的亲密,也是因为拿她当自己人吧,还把杜今时父亲那件事也说与她听了……
年初浅浅勾唇拿余光瞟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两人又随口说了几句逗趣。
到了药田处,年初带她到茅草亭下找文源。
文源正翻看一本什么书,见他们来了,让他们坐下聊。
“盟主府来信了,武林大会定在五月下旬。”年初率先开口。
知道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秦尉乖乖坐在边上,竖起耳朵听。
所以武林的故事里少不了武林大会是吗,可是自己走的明明是种田风啊……
“还有两个月时间,等临风回来就动身吧。”文源叹口气。
“是啊。”年初默了默,继续道:“杜叔叔都走了三年了,武林盟那边也真是执着。”
文源合上书页,叹道:“先教主走后,西和教没什么能说上话的长辈了,他们走有理由说我们的不是。好在……”
这话分明是嘲讽的意思。
秦尉纳罕,原来年初与文源交谈时难得成熟稳重,而向来仙气飘飘的文源也会有愤世嫉俗的时候。
年初没再接话,三人心照不宣的静坐了一会儿,少年告辞回去了。
秦尉多的不敢问,但二人对话明显也没打算避着自己,遂捡简单的问道:“文先生,教里要去武林大会吗?”
文源早已恢复成温柔的模样,“对啊,到时候带秦姑娘一起去看个热闹。”
文源语毕,示意秦尉跟他一起下去田里看看。
秦尉连忙跟上,惊奇的问:“我也能去吗?”
武林大会,一听就是很严肃高大上的事情啊,她这样的萌新也能去吗……
“当然了,大家都很喜欢秦姑娘。”不然路上谁来给大家做饭……
后面的话文源为了人设,也就心里想想,面上笑得愈发温柔了。
这话说的秦尉都不好意思了,文先生说话,简直是……太合她的心意了!
小仙男yy!
谁不想融入集体招人喜欢呢?!
然后两人一边在田埂上走着,文源一边给秦尉介绍教里大伙平时都做什么。
比如身强体壮的会跟年初进林子打猎,到田里帮农,妇女姑娘们会织布做针线活,做得好的会送到绣坊卖。
赚的钱并不充公。
就像文源自己是料理药田,赚的钱也是他自己收着,而平时要请教里人帮忙照顾药草,也会给工钱。
“当然了,这次请秦姑娘帮忙,也会付你工钱的。”
文源难得显得有些调皮玩笑,秦尉也笑嘻嘻地应下。
本来是该推拒的,但此时拒绝收钱,只会让文源难堪,甚至不肯让她帮这个忙。况且前面文源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为这个“工钱”做铺垫吗?
没想到文先生倒也是个狡猾的……
药田不远处有处湖泊,浇灌消防用水就从那里取。但饮用水是从前山的溪涧里取的。教里会定期派人检查两处水源是否干净。
“这几日寻秦姑娘来帮忙,是因为我前些日子种下去的草药,到日子开花结果了。教里人粗心,便请秦姑娘来做采摘的精细活。”
秦尉顺着文源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有一片植株结了拇指大小的黄果子,若要细心采摘,也只要半天的功夫。
文源又解释道:“白日我要给孩子们上课,没时间来,麻烦秦姑娘了。”
秦尉见他笑得歉意,连忙摆手表示不介意,“不麻烦不麻烦,况且文先生还要给我工钱不是!”后面秦尉又加了句俏皮话。
随后文源又细心指导了她几句便走了,秦尉兴致颇高地投入了自己的新工作。
杜今时与年初略聊了几句武林大会的事,但这件事说来也简单,不过北上参个会,也没什么可聊的。
年初走后,杜今时懒得掰扯院门,照例翻窗离开,走进北林,不知不觉到了后山湖边。
湖泊纯净澄澈,能清晰的倒映出人的模样,像一面天然的大镜子。
水镜中的青年肤白唇浅,额前碎发被风吹拂,一身黑衣给他添了分冷峻。
他的模样不肖父亲,该是肖母……
但他这寡言的性子分明是像极了他爹。
青年心中烦闷,对着水面尽力扯了扯唇角,想笑一笑,失败后,无趣地丢了块石子弄乱了倒影。
站起身,却看见药田里有一个天青色的窈窕身影。
那姑娘一身交领及腰襦裙,扎着姑娘髻,只别着一支乌木簪,朴素却并不失美感。
面如白乳,容颜俊俏,举手投足莫名有些矜贵。
分明是学过礼仪的才是……
杜今时又回身瞧了一眼恢复平静的湖面,提步向药田走去。
秦尉正为摘果子掌握到小窍门而沾沾自喜,听到声响后回头却看见是杜今时。
教主怎么来药田这边……
再细看他的衣服,与方才那件相似,但袖口版型不同。
虽是窄袖,但并不贴身。
他真的把衣服换了……
“教主。”待人走到眼前了,秦尉才想起来要打招呼。
杜今时有几分别扭的走到她身边,浅声问道:“在做什么?”
秦尉自认与杜今时也算吃过饭逛过街的关系了,没有之前那么陌生,便少了些疏离拘谨,“帮文先生摘药。教主来药田转转吗?”
“不是。”杜今时淡声否定。
秦尉:“……”行叭。
秦尉一时木了脸,这还怎么聊下去……
杜今时见她闷头摘药不理自己,想着这小厨娘架子还挺大。
秦尉摘了几颗果子,再一回头,方才还在余光中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臭臭嘴角,腹诽几句,继续手上的活。
美少年性格奇怪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按着文源的叮嘱。把摘好的黄果带回药庐,放进早已备好的红棕色药水里泡着。盖好桶盖,秦尉甩手站了一会儿,她好像没事情做了……
一转头却看见窗台上有张纸条,纠结着捡起来看了一会儿,她看不明白啊……
这里的字与她那个世界的繁体字相近,但又不全然相同。
凑巧的是,这张纸上的字她大半不认识。
只看懂,抬头是她的名字,署名大致可以猜出是“文逢终”,逢钟是文源的字。
可这正文内容可不好说。
新任务?
让她回去?
或是等文源过来?
好歹以前也是个高材生,甚至后来做专业厨师,老师还颇为可惜,如今却“目不识丁”。秦尉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以前在山下村子里还好,来了西和教,与她接触多的都是“文化人”,便越发心酸。
往往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便感到分外无力。
一瞬间的思绪,辛苦堆积的归属感便消去几分。
如此反复,最是心焦,不禁心里生出些委屈来。
她总自认为已经融入这里了,可显示总是给她泼一大盆冷水。
颓废地叹出一口气,便又打起精神来。
不识字,那她把这些字认得了不就好了!
九年制义务教育出来的,认个字还不简单!
这也并非秦尉乐观,而是心里认定了这不是一件需要担心的事,便怎么也生不出更多的烦恼来。
她有小姑娘的造作矫情,却也有着成熟女子的坚韧。
指尖挠了挠鬓角,大步出门找人问字去!
万一文源写的是要紧事呢,那她岂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没走几步,却遇见了顾小安。
“秦姐姐,”顾小安无意瞥见了纸条上的字,又道:“文先生叫秦姐姐去休息,小安本不该再麻烦姐姐才是,只是事出突然……额,还要劳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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