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微放下手里的茶盏去看萧锦言,见他冷着一张脸,与平时的冷淡很是不同,两人结为夫妻也有些日子了,一直相处和睦,其乐融融。
她给自己又倒了一盏茶,递到嘴边喝了几口,忽然想到自己后腰上的伤。
她放下手里的茶盏,拽了一下萧锦言的衣袖,“夫君,你给我换药好不好?”
林贤抬起头,迎上一双亮晶晶的星眸,每次看见这双眼睛,总感觉她像是在对自己撒娇。
他不喜欢撒娇的女人,更不喜欢对自己撒娇,会让他心生厌恶。
只是沈初微撒娇的样子与别的女人有些不同,自然不做作,嗓音清甜却不腻。
可是他没忘,他与她并不是夫妻关系,昨晚是迫于无奈。
“男女授受不亲,你让婢女给你换药。”
沈初微撇撇嘴,“这里的婢女又不是我的贴身婢女,万一她们说出去,我不就露馅辣?若春喜在,我也就不会劳烦夫君了。”
林贤:“……”
沈初微双手托着下巴,颇为委屈的道:“夫君不愿意给我换药,是嫌弃我了吗?”
“……”林贤:“你夫君嫌不嫌弃你我不知,我只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避嫌比较好。”
沈初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那冷漠无情的表情让她有点受伤,昨夜一夜没睡好,这会感觉又累又困,若不是要去看欧阳靖远,她沐浴完就想趴在榻上睡一觉。
“那我自己换。”
医药箱是来的时候带来的,沈初微打开医药箱,取出药和纱布,看见门开着,她起身关上门,回来便开始脱衣服。
林贤看着她的举动,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脱衣服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脱完外袍便是中衣。
衣襟敞开,露出一抹粉色的肚兜时,他呼吸一滞,面颊顿时燥热难当…
他急忙扭头看向别处。
沈初微将中衣放在凳子上,发现萧锦言背对着自己,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她忍不住打趣:“没看出来,你还挺君子。”
林贤听出她话里有调侃的意思,他淡淡道:“我并非君子,只不过……”
沈初微追问:“不过什么?”
林贤一句一顿道:“你给我治病,算是有恩于我,我怎能毁你清誉?”
沈初微解开纱布,听着他说着正人君子的说辞,想到昨晚男人的举动,她噗呲一声笑出来。
“可你昨晚已经见着了,不仅见着了,你还摸了,算不算毁人清誉?”
林贤面颊微红,反驳道:“我那是给你包扎伤口,不可避免。”
沈初微道:“是啊,昨晚你已经包扎过了,今日却要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你不觉得很矫情吗?”
林贤一时语塞。
沈初微见他不吭声,忍着笑,低头开始给自己上药,伤在后腰上看不见,药是粉状,上药比较麻烦。
药粉洒了一地,伤口却没洒上多少。
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听见沈初微说话,林贤反而有些担忧,想她伤在后腰上,自己看不见上药会很麻烦。
他内心挣扎许久,问:“药上好了吗。”
“还没有。”沈初微忙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药有没有洒在伤口上,早知道应该趴在榻上上药。
林贤听着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情急之下扭头看过去,她肌肤有多白昨晚已经见到了。
只是这会瞧见了,他发现她肌肤不止白嫩,白里还透着一抹淡淡的粉色。
毫无瑕疵的后脊背,显得伤口异常吓人。
地上洒了不少药粉,说明刚才上的药都给洒在地上了。
只见她艰难的往伤口上洒药,弯腰的动作导致她精致的小脸染上一片绯红。
终究是看不过去,他推着轮椅过来,“我帮你。”
沈初微正难受的很,见他肯帮忙,也不矫情。
“好啊。”说着便将手里的药递给他,然后乖乖的扶着桌子趴在那里,好让他上药。
林贤接过药,看着那道足有手指长的伤口,既然不是君子,有何必做君子?
想通后,他握紧手里的药瓶,将药粉均匀的洒在伤口上。
沈初微趴在桌子上,突然冒出来一句,“夫君,我想回家了。”
林贤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一眼沈初微,只见她双眼紧闭,像似快睡着了一般。
“你家在哪里?”
“我家……”沈初微想到自己这辈子也回不去现代,即便能回去,她也舍不得萧锦言和宝宝们。
“在大夏,大夏有很多茶点,非常好吃。”想到茶果子,沈初微又开始嘴馋了,可惜这里没有卖茶果子的,动手做太麻烦。
林贤听过大夏,距离这里很远,有多远,骑快马也需要十天左右。
“既然想家,那就早些回去。”林贤放下药瓶,拿起纱布认真的将伤口包扎起来。
沈初微睁开眼睛扭头看向他,眼底满是期待,“等你腿好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好吗?”
“不好。”林贤冷漠拒绝,手上包扎的动作未停。
沈初微疑惑的问:“为什么?”
“第一,我不是你夫君;第二,我有自己的事想做;第三,”林贤说到这里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初微:“你夫君若知道我看了你的身子,会如何?”
沈初微道:“我说你是我夫君,你不信。我怎么可能让除了我夫君以外的男人看自己的身子呢?”
林贤道:“可我不是。”
沈初微有些无奈,“这些以后再说,总会想起来的,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林贤闻言眸色一顿,“不用。”
他低头继续包扎好伤口,待包扎好后,“把衣服穿起来。”
沈初微坐直身体,拿起中衣慢悠悠的穿上。
林贤低头看着怀里的雪团,雪团用毛绒绒的脑袋蹭着他的手,漂亮且聪明的猫,不怪沈初微这么喜欢它,去哪都带着。
这时,门突然由外推开。
门外的欧阳乐鸢看见屋里的两人愣了一下,视线望向沈大夫,见他正在穿外衣,眼底闪过一抹狐疑。
沈初微正要穿上外衣就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给打断,看见来人是欧阳乐鸢,短暂的愣神过后,她不动声色的将换下来的纱布用意念放进空间里,便开始慢悠悠的穿衣服。
林贤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门口,看见门口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不用问也知道她是欧阳欧阳乐鸢。
这是他恢复视力后第一次见到欧阳乐鸢的样子,都说相由心生,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被当场抓了正着,他立马平静下来,“乐鸢公主。”
欧阳乐鸢皱着眉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又看向沈大夫,看着她在系衣带,没好奇的问:“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要脱衣服?”
“昨晚待了一天禁闭室腰不舒服,让他给我抹了点药膏。”沈初微说着上下打量着欧阳乐鸢,“到是你,一个女孩子进男人的房间不知道要敲门吗?万一里面的人在脱衣服或者是在沐浴呢?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欧阳乐鸢脸色变了变,目光望向林贤,只见他淡淡的看着自己,她立马反驳道:“我这是担心林公子,才会没有敲门便闯进来,我以前不会这样的。”
沈初微站起身系好腰封后看向欧阳乐鸢,又看了一眼萧锦言,“乐鸢公主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林贤发现平日乖巧可爱的沈初微此时有些伶牙俐齿,他看向欧阳乐鸢,“乐鸢公主来是有事吗?”
欧阳乐鸢看向林贤时这才发现他眼睛上的纱布拆了,她高兴的上前几步,打量着那双狭长的凤眼瞧,“林公子,你能看见了?”
林贤点点头,“嗯,多谢乐鸢公主这段时间的照顾。”
欧阳乐鸢得知他能看见,脸色一红,“林公子,你太客气了,能看见就好。”
林贤看了一眼沈初微,又道:“还要谢谢你让沈大夫来看我。”
“不用谢,都是……”
欧阳乐鸢还没说完,沈初微疑惑的问:“我来看你和乐鸢公主有什么关系?”
林贤问:“不是乐鸢把你从紧闭室里救出来的吗?”
沈初微道:“当然不是,是三爷醒了,我也证明自己没害三爷才安然无恙的。”
欧阳乐鸢不满的瞪了一眼沈大夫,不说话有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看向林贤时眼神温柔了几分:“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出来了。”
林贤道:“还是要谢谢你。”
沈初微不满的看着面前二人,总感觉欧阳乐鸢对萧锦言图谋不轨。
到了晚上,沈初微激动的推着轮椅就往外走。
林贤皱着眉,按理来说解蛊让伤口愈合是一件开心的事,可现在的他并没有多开心。
欧阳靖远早早的候在屋里,他很好奇沈大夫的朋友是谁?
这时,门由外推开,欧阳靖远听见动静抬起头,便看见沈初微推着人进来。
当他看见轮椅上的男人时,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你是萧锦言?”
林贤抬起头看向床上的人,他从欧阳乐鸢嘴里听到过欧阳靖远,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二个认为他是萧锦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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