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表情自然,一脸认真,倒是此时的陈平面色难看,有些骑虎难下。司机见此情况还想伸手拦住陈平准备迈出的脚步,可终究还是不敢,只是嘴上说道:“那可是棺材啊!”
陈平心里也在犹豫,反观老妈像是料定了自己肯定会上车一样不紧不慢,左思右想老妈一直都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不可能会被掉包,若是陈平真的离开,自己是否能够逃出暂且不论,拿自己母亲做赌注这件事情,陈平就难以做到。
任凭司机再怎么努力观察坐在主驾位置上的人影,也看出面容,就见那深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直视前方,像是机器一样。随着车门的合拢,那辆殡葬车慢慢启动,看着那对母子就这么上车离开,司机不由得汗毛倒竖,还未等车子完全没入雨幕,司机就已经回到了车站的棚子底下,饥饿、寒冷逐渐侵袭,却还是见不到这怪雨停下的势头,“哗哗”的雨声愈演愈烈,终于一道比刚才更大的身影缓缓现身,公交车顶着暴雨向前,即使如同暴风雨下的小船摇摇欲坠,也安稳地停在司机眼前纹丝不动,半晌车门打开,就看见一个女人慢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虽然这女人谈不上臃肿,但从那已经略有隆起的小腹来看,定是孕妇无异,虽然速度缓慢但身手还算利索,也不用搀扶只是微微靠着车门,只是当她肚子旁的挎包与车门擦过时,竟有种是支撑了整个身体的错觉,司机等着孕妇下车后才想上前,却被另一个个头不高的胖子抢了先,就见那胖子一瘸一拐的缓慢多动,手还仅仅抱着身体,就仿佛太过肥胖,随时可能掉了裤子一般,司机也不多做停留,紧跟着胖子上了车,待到胖子小山一般的身子从司机的视线里错开,露出了公交车司机的半张脸来,那公交司机一动不动的直视前方,就跟不久前那殡葬车的人影,像个僵尸一样瘆人。司机收起心思,掏出零钱直接扔了进去,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刚才那孕妇,总觉得哪里不对,再看那孕妇已经跟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男人的头发湿透,衣物也沾满水渍,不知道在雨幕里呆了多久,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早已等在站牌前,司机也对此事毫不察觉,就像是从雨幕中突然出现的一样悄无声息,二人很快又消失在雨幕,别说是脚步声,就连公交车的发动也被雨所掩盖悄无声息。
转过视线,一眼望道尽头,车上居然没有空座,伸手抓住车上的护栏把手,着手处却是十分潮湿,像是被水泡过一般,估计一旦刹车肯定摔的人措手不及。雨水滴落在脸上,抬头看去,只见到这公交的顶棚几处不停地在渗着雨水,而车上的众人对此却不感冒,任凭雨水侵蚀自己的衣服、头发一动不动,地上的雨水越聚越多,逐渐没过司机的鞋底,目睹了这一切的司机不自觉的后退半步,却是撞在了刚刚那个胖子的腿上,霎时间一股暖流溅了司机一身,寒意尽散,雨水变得血红,染了鞋子裤子一片,顺着血红将目光上移,则能看到一个胖子双手扯着自己的下半身,上身则摇摇欲坠,伴随着胖子的颤抖腰间的裂缝越来越大。“啊”的一声,司机一把抓住护栏的铁杆,血液顺着手指沿着铁杆流下,雨水已经摸过脚踝,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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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屁股坐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浸透了司机身后的女人的裤腿,而司机则再也不想停留片刻,另一只手撑起身体,却一把按在了女人的脚上,脚掌撑开了鞋子肿胀巨大,就像是泡了几天,指甲里嵌着血肉,司机慌张爬起,三步并做两步就跑到车门前,“砰”的一声巨响,车门却纹丝不动。
“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仍是没有放弃,不停地敲打着车门,不知不觉车上的雨水已经过了膝盖,鲜红一片看不清自己的倒影,所有人对此视若不见,万分紧急之下,司机也顾不得还在行驶的公交,直接扑向驾驶的座位,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紧急情况下的爆发,座位上的人被司机直接推到。
陈平独自坐在棺材旁,他不敢轻易询问,生怕惹怒了什么打破车上表面和谐的氛围,老妈也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车上的环境越发昏暗,隔绝了车外雨声的同时,陈平自己也像是被关了起来,也就是在这寂静的环境下,一声脆响格外刺耳,犹如敲在了陈平的心头之上“咯噔”一下,棺材里很快就又传来响声,陈平要跟不用寻找,只是抬头看向老妈,却是在紧张之下看错了放下,殡葬车的后窗被雨幕掩盖,可微微透进来的光亮则映射在陈平的脸上,环顾四周,四道微光将车内的环境照的通亮,陈平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多待,径直来到一扇车窗前,猛力击打起来,随着身后的声响,他受伤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一阵木板破碎的声响传来,陈平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慌大叫出声,回头就看见一只腐烂的手,像是刚刚爬出坟墓一般,乱抓个不停,随着木板的破碎,整只手臂都破土而出,朝着陈平袭来,陈平迅速向后退去,紧贴着墙壁止住叫喊,不敢出声,妄想通过这种方式隐藏在黑暗之中。就在这时,陈平忽然感觉身后轻,就猛然向后栽去,等到他再次稳住身形,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棺材之上,像是害怕棺材里的手再伸出来似的,陈平又是猛的弹起,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就撞在了车棚之上,就连老妈也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
陈平定了定心神,说了句:“没事。”
也不等我多说,那黑影便抢先开了口:“到了,下车吧。”
老妈再次毫不犹豫的下了车,见此一幕,他也果断紧随其后,一阵刺眼的强光袭来,陈平从迷糊中苏醒,浑身的疼痛一股脑的涌来,他龇牙咧嘴的从车上爬出来,却看见之前那出租车司机也从车上跑了出来,只见那人站在原地浑身抽搐,脸也憋得通红,突然他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一般,不要命地朝着前面狂奔起来,直到一脚踩空跌落在松江里。
空中的司机还在挣扎,他从公交车里挣扎而出,原本已经没过脖子的血水从车上喷涌而出,身后的血水就像是海啸,吞没了他身后的一切,而他能做的,只有像被狮子盯上的水牛一般奔逃。
警车之上,陈平颇为紧张,而老妈就像屡教不改的二犯一样,一点也不紧张。汽车司机发疯变道,差点撞上运货卡车后一头撞在护栏之上的新闻迅速霸榜,加上街边的监控以及警察的问话,陈平母子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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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小涛将二人送出,路上还跟陈平说道:“谢谢你们的配合哈,虽然凶手自己报警的案例很少,但我们也不敢排除,辛苦你们了。”
老妈没有跟小涛多寒暄,而是走到另一边打起了电话,告别了小涛的陈平却被老妈告知,自己要被送到姥爷身边,防止出现什么危险,陈平一直等到姥爷三赶到,也询问不出母亲是何打算,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即便陈平执意不走,母亲也不准备停留。
发现母亲执意要走的陈平心生一计,既然姥爷也想让老妈留下,何不一起跟着老妈,看她要刷什么花样。被逼无奈的母亲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实话:“其实,我看见周卫国了。”
王楠和冰冰一脸费解,姥爷却是满脸紧张,只有十分震惊地望着老妈,想让她说个明白,老妈则叹了口气,瞅着我释然道:“害,陈平啊,从小我就想让你做个普通人,过正常的日子,因此我从来都不肯你提你爸爸,和我们过去的身世。”
“你父亲,本是周家鬼道的血脉之一,当年鬼走之乱,周家四分五裂,幽冥鬼走下落不明,残余的控鬼一脉也因为实力弱小遭歹人觊觎而没落,当时是我软弱无能,怕受牵连将你的父亲拒之门外,可我远远低估了你父母的决心,他们带走了我的阴风铃从此销声匿迹。”
陈平满脸的不可思议,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老妈,像是等待着她的答复,而老妈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道:“就在你七岁那年,你父亲怕你我受牵连独自离开,期初还会隔段时间跟我联系,可就在几年前……”
老妈像是戳到了痛处,眼角泛起了泪花,却还是强撑道:“就在昨天,我见到他了,可是他还诶来得及交代什么就走了,我必须要去找他……”
“他已经不是人了,你会很危险的。”
“我不怕,更何况我还有陈婆保护呢,我不想连累你们,我只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我跟你走,王楠、冰冰跟陈平留下,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我不想……”
“我不走,我也要去!我不能让我妈独自犯险!”
“师父,我也不走。”
虽然冰冰没有说话,但陈天明看得出来,冰冰也不放心。没有争持不下,陈天明很快就做出了抉择,一行人跟着老妈调头向着松山而去。松山山如其名,松柏成群,柏树,又称坟头树,而在这松市里,最大的一处墓园便是松山公墓,据说曾几何时这里还是一座战地医院,经过炮火的洗礼过后便荒废了。
墓园里空无一人,倒是蝉鸣鸟叫个不停,此时正是零点,月光也皎洁了几分,洒在一座座的墓碑之上,遗照里的笑容都灿烂了些。走过大门前的第一片最大的墓园区,转角一座连天的松林映入眼帘,阴影笼罩而下,漆黑一片的道路竟然吓的人不敢轻易落脚,沿着阶梯向上一路盘旋,犹如一条巨龙抟扶摇直上,一层层的墓园就在这巨龙身上。左边是陡峭的山岩,右边就是连片的墓园,一座座坟墓错落有致,如同在欣赏影片,时刻不停的在眺望远处灯火阑珊的城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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