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的铠甲时代」

2.火的孕育与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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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广南嘴上说着要去饱餐一顿,但走出实验中心后,他还是先向着宿舍走去。

他需要先处理一件事情。

今天被宣告实验失败,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前几天后勤部门的人确实找过他,问他愿不愿意进入后勤部门。当时他不知道这群人的来意,没有下定决心,但确实收了他们给的一点“补贴”。现在好了,他没得选了。

他所在的宿舍是北区,距离实验中心最远,是整个宿舍区环境最为恶劣的地方。本来就只有二三十平米的寝室要住八个人,没有一点隐私可言。此外,还没有完善的卫生设施,上厕所或者洗浴都要跑到楼下的公共厕所和澡堂去。斑驳松脆的墙皮和摇摇欲坠的双人床更不必说,辛广南甚至觉得睡在地板上都比在床上舒服。

不过这里的气候倒是适宜些。辛广南来到这里的三个月,没有看见过蟑螂蝮蛇之类的东西,甚至连大点的蜘蛛都没有见过。如果按气候划分,实验室应该属于他原来所处世界华夏的北部地区,空气干燥,没有南方那种阴雨不断的霉味。

辛广南甚至还判断出这座地下室离海边很近,或许就坐落在海边上。因为他不止一次在蹲坑的时候,在联通着下水道的那个坑位闻到过海边那种咸咸的腥味。

当然,比海腥味更浓的是公测万年难以消化的翔的味道。

想到这,辛广南着实被自己恶心了一下,连忙甩甩头,将那些想法抛到九霄云外。放眼望去,他已经离北区很近了。

说起来,辛广南可以说是北区最特殊的存在了。因为他的寝室在北区一栋的顶层,二十三楼。而二十三楼上面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他的客厅,一个是他的卧室。

看起来,他好像和其他北区的人比起来生活的更好些。然而并非如此。北区一栋是公认住宿环境最差的一栋,它的前身是一座分层的库房,后来才改造成为了宿舍楼。但即使到现在,它的前五层依然堆满了杂物,无法住人。不过,它的最后一层确实一个例外。在设计之初,二十三层是被用来当作观光台的,因为那里最高,可以看见大半个基地的面貌。可惜后来西区建立,更豪华更宏伟,北区逐渐没落。

但住在北区的都是实验失败或者本来就没有实验资格的普通人。他们每天做着最苦最累的工作,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早点回到宿舍,倒头就睡,自然不想在劳累了一天之后再爬十几层陡而窄的楼梯。更何况,它本身还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没有电梯,更是没有人选择它。再加之北区还有其他的几栋楼有着闲置的床位。因此,北区的人都很少选择一栋;即使不幸来到一栋,他们也会选择十层以下的房间,宁愿和别人混住,也不愿意再向上爬更多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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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

辛广南是个例外。在他听说二十三楼有着私人的房间后,他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申请。因为这个选择,他每天需要多花费近一刻钟的时间上下楼。

但事实证明,三年前的他做了一个无比明智的选择。这个选择决定了他三年后今天的命运。

回忆思索间,北区已到。辛广南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五栋。

尽管早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但一进来,辛广南还是被那种特有的臭味恶心到吐。前几层那种生鲜货物腐烂的味道和各家各户堆积已久不曾清理的垃圾臭味交织在了一起,并于老式建筑地下室里特有的那种“醇厚”的汽油味混合,形成了一股不可言喻的“奇妙“味道。楼内甚至还有几个不幸被后勤部门调去专门清理鱼类的住户,搞得整个楼内都散发着一股弥久不散的腥臭味。

辛广南皱着鼻子,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楼道里面的垃圾和从黑色垃圾袋底部流出的污水,走并跳着,像二十三楼走去。

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二十三楼他会累个半死,但现在,他已经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飞跑上去,大气不喘。

“身体素质大大加强,可以说是达到了机械的程度。”这是基地的工作人员门对他的评价。这也被当做他在实验中唯一突出的地方被写进了他的档案里面。他们描述得很真实,没有什么错误,然而,只有辛广南才知道,他们仅仅知道一半。

但那又怎么样?他不会舔着脸去炫耀自己,那是愚蠢的行为。他只知道自己所展示出来的信息越少,隐藏的东西越多,那些人就越会放松警惕,他能逃走的几率就越大。

至少现在,只要他不说,暂时就不会有别人知道。

辛广南从他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出来,找到房门的钥匙插进卧室房门的锁孔里面。门锁也有些年头了,锈迹斑斑,一点也不丝滑。辛广南一边把钥匙向里推,一边轻车熟路地把钥匙微微抖动,让它更好的插进去。

“咔擦”一声,锁开了。辛广南开门走了进去。但他没有先换鞋,也没有干其他事情,而是站立在门口,向着中央的木板桌上看去。

那个普普通通的,简陋的木桌上,那个被他刻了一千零九十条线的木桌上,正孤零零地放置着一个魔方。

辛广南知道自己走的时候,桌子上是绝对没有这个魔方的。

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他现在的驻足观看,只是确定一下它还在不在。

如果他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他一定会祈祷这个魔方不要再次出现。然而,他已经来到了这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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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他反而不希望它消失。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能用地球上那一套规则体系来评判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安定,危险迟早会到来。既然如此,那不如更早地去面对这些危险。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些看似神秘的事物,带来的到底是危险,还是机遇和希望。

说是魔方,其实用魔方样式的正方体来称呼它更为合适。它有着六面,每一面都分为9个小方块。其中五个面的颜色都是全白,只有一面染上了很浅很浅的红色,而且红色并不全面,九个小方格只染上了八个,最边上的一个小方格依然是白色。

这个魔方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已经存在了。只是那时候的颜色并不一样,通体全白,平平无奇。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辛广南惊慌失措,战战兢兢地求生。为了避免屋内有什么不祥之物,他把屋内的杂物全部收拾到隔间,留下一个较为宽敞的客厅。然而第二天,这个魔方又再一次回到了原位。失去了其他杂物的阻挡,它在桌子中央赤裸裸孤零零地立着,显得格外突兀。

直到有一天,辛广南结束了实验,身体不适地从实验室回到宿舍。他一路上头脑昏昏沉沉,意识像陷入了无底深渊之中,皮肤瘙痒难忍,像是有蚂蚁爬满了全身在噬咬。

一回到自己的卧室,他立刻脱掉衣服,进入浴室里面。水龙头打开,温凉的清水从喷头洒出,淋到他的皮肤上面。

辛广南霎时感到一阵酥麻感升起,像是细微的电流从他的脚底直蹿到眉心,身心俱颠,销魂不已。

但这只是暂时缓解了他皮肤上的燥热和痛苦。火焰横冲直撞。如同在灼烧他的五脏六腑,很快就抵达他的心脏,让他在一呼一吸之间都饱受折磨。

辛广南早已双眼赤红,眼睛里血丝遍布。他咬紧牙关找准位置,右手成拳向墙壁掏去。

一声闷响。蛛网般的裂缝延伸开来,从瓷砖到水泥砖再到里面的水管都裂开来,汩汩细流从水管裂口流出。辛广南没有犹豫又来一拳,他那早已在实验中变得坚硬的拳头与钢管猛烈地碰撞并毫无悬念地占了上风,在钢管身上长驱直入。

隐藏在墙壁里面的水管应声而断。不再受约束的水流从缺口处肆意喷洒,在空中,在地上,更多地喷洒在他的身上。

瀑布般的水流落在辛广南身上,与早已滚烫的皮肤相触,瞬间升腾起茵茵雾气,并且伴随着水碰到热火独有的那种“呲呲”声。

辛广南只觉的在那一拳挥出去的瞬间,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体内的火焰像是没有长提阻挡的洪水一般,泄了出去。在火焰被抽走的同时,他也像是被吸干了所有气力,双眼一闭,倒在浴室里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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