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入府,李元容下令不要惊动任何人。
徐若锦回到阔别已久的‘锦斓居’,惊得小婢禄灵、婧花跳起身,刚要大声呼喊,徐若锦迅速将此二人樱桃小嘴给堵得严严实实。
“嘘!你们俩个别喊!”徐若锦微声神秘的说道。
激动的禄灵、婧花红着眼眶,拔亮了烛灯,小声道:“锦娘娘,你终于回来了!只是王爷还没有回府,要是王爷知道你私逃出府近三个月,还不定给娘娘什么处罚呢?”
望着为自己担心和忧虑的两个丫头,徐若锦心中一暖,从怀中拿下一封红绸,摊在她们面前,上面写满苍劲墨字,还有瑞亲王的印鉴。
她们是越看越惊、随后转惊为喜,再次难掩兴奋的欢呼道:“这回奴婢们终于可以真正唤你锦娘娘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这条绸书,是李元容纳她为妾的婚书,也显现李元容对徐若锦的绵绵情意。
端过鲜果糕点,徐若锦打算与她们秉烛夜谈,讲讲她这一路威风韵事。
无双小筑与锦斓居围墙皆为花枝塑墙,与人腰齐,四季飘香。安无双枪舞毕,碧手抹拭额头细汗,瞧见隔壁灯火通明,竟还送来了果糕食盘,不免惊诧。
据她所知,锦斓居目前只有禄灵、婧花这两个丫头在打理,莫非是徐若锦那个丫头回来了?
她提着银枪从无双小筑的偏门而出,轻灵的一步跃过花墙,掠过茶花树,步临门口,便听闻屋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情急之下,推门入内,恰巧目光相对。
徐若锦惊然起身,道:“无双姐,你怎么来了?”
禄灵、婧花立马欠身行礼:“安娘娘吉祥。”
“免礼!锦儿,你怎么回来了?那王爷呢?”安无双急切追问。
“恩,王爷、南宫仙子、太岁姑娘和楼大人都回来了。”徐若锦回道。
安无双将枪挺直置于一旁,拍手道:“回来的正是时候,我去见王爷。”
“无双姐且慢,王爷吩咐要保密。这个时候王爷去正殿看望苏正妃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无双姐快请坐。”徐若锦探着圆滑的小手道。
安无双奈不住思人之情,步子有些踌躇,不过还是强忍着那股不断上蹿的冲动入了座,四女围桌欢谈。
太岁按李元容指示去城中据点,与暗卫众姐妹汇合。楼无眠则向瑞王禀告,打算进宫复命。
南宫若星想要在城中找家客栈落角,无奈李元容不给她机会,趁她不备,摸走了她身上的银袋。气得她直跺脚,只好宿于瑞王府的西跨院竹尚园内。
李元容轻手推开正殿寝门。李艺巧顿时惊嗔,道:“谁这么没规矩,惊扰王妃。”但看清来人,她秀目一愣,喜极而泣道:“王爷,你可算回府了。”
接着她转头对着靠在软枕上的苏白芷,柔声唤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苏白芷以为出现幻听,连连追问了几声,直到李元容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眼前,她才相信,果然是她心心所念、魂牵梦绕的元容姐姐。
“元容姐姐,你终于回来。白芷很怕坚持不到你回来!”苏白芷满心情意终化为泪花扑欶欶流下来。
李元容一个箭步抱住挣扎起身的苏白芷,感受着她身体虚弱,道:“白芷,莫要胡说,你可是要与姐姐白头偕老的。”
苏白芷依偎在至爱之人的怀里,享受着砰然心跳和温暖,嗅着熟悉的体香,多日难寐的她,竟然有了一丝倦意。李元容动了个眼神,李艺巧识相的退去。
“姐姐,这三月未见,真如同三年。白芷本以为那不过是书中臆想,没想到竟是真的!”苏白芷小鸟依人般的软语,听得李元容甚是心疼。
搂得她更紧了些,不断抚摸着她泛着淡然花香的青丝,道:“既然有人能写,那便证明是真情实意、有感而发。姐姐也是同样啊,一日不见白芷,难过如同万年。”
“只怕白芷陪姐姐走不过万年了,就连几年、十年恐怕都是奢望了!”苏白芷发白的柔唇,表示她气息渐弱。
李元容从袖口掏出个褐锦袋,松了袋口,忙倒出一颗药丸,放到苏白芷的唇边。
苏白芷觉得那药丸清凉,散发出的淡淡药香让她感觉安心和舒服,柔唇开启道:“姐姐,这是何药?”
“这是若锦炼制的‘烧鸡果腹丸’!凭这药,救了我一命。吃吧,这药对内外伤皆具奇效。”李元容浅笑,神色柔情似水。
苏白芷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李元容喂她吃的是毒药,她也不会有一丝迟疑,何况这药还是出自那个杏林奇才的药鼎之中。
上官芳华多日为她诊治,两人可以说无话不谈,自然也了解到徐若锦是个炼药的奇才。
吞下药丸,苏白芷调匀气息,道:“元容姐姐,你不知道上官太医对若锦,总是赞不绝口。”
李元容赞同颌首,半晌道:“伤你之人有眉目了吗?”
苏白芷有气无力的晃了晃头,道:“婉儿正多方调查中,相信快有结果了。”
“不过,婉儿让姐姐小心隆亲王和奋勇大将军李弘。”苏白芷微声道。
“恩!姐姐知道,放心吧。对了,怎么没见苏苏陪你?”李元容好奇这个女儿又去哪里疯闹了,自己的母妃受伤,竟然不侍奉榻前。
“咱们这个女儿实在爱玩,我又有伤在身,实在无暇管她;便让婉儿送去云州沈宅了,婉儿的表妹白若照顾她呢。再者,白芷也怕苏苏受了牵连。”苏白芷笑道。
望着似有冬寒傲梅气质的苏白芷,李元容难自控的吻上了她的唇。
推着舍尖,她把苏白芷的发干的唇浸得湿润。苏白芷本就苍白的脸,红得与熟透的荔枝一样诱人。
两人耳鬓厮磨,李元容小声道:“今夜姐姐好好陪你!”
苏白芷莞尔一笑,道:“不姐姐,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白芷也不能以这幅容貌与姐姐温存暖语。待白芷伤愈,不用姐姐说,白芷也会赖着你的。”
“还是你考虑周到!不过姐姐有句感谢之言必须要亲口对你说。”李元容无比真诚道。
苏白芷侧脸疑惑。李元容接言道:“我听太岁说,是你让苏家军转道去往束州星辉山南道伏击沙国的扎木德。姐姐能取胜,这其中有你一份功劳。”
“我不懂调兵遣将,更不知攻城拔寨。白芷所知,不过是为了心爱的人分去忧愁,以我最大的力量保护你而已。”苏白芷秋波连连,眼眸中的光彩。
让李元容心底浮出伤感,苏白芷这个丫头,是她第一个娶进门的,也是对她一见钟情的女子,也是与她有了个‘女儿’的女子。李元容自觉对她有亏欠,可事难全,对于这些忠情的女子,李元容也无法置之不理。
见苏白芷在怀里睡下,李元容将她放平,盖好锦被,千叮万嘱李艺巧,只要苏白芷的事,都要立刻告诉她。
李元容在自己的府上转了转,说到家这个字,以前她没有任何概念。现在这个瑞王府,终于像个‘家’了!
不知觉中,走进了尚竹园,见屋内烛灯亮着,李元容在犹豫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南宫若星静坐,摇着纸扇,原本打算运用内劲外散,抵御燥人的热息。可一想到李元容那幅‘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怜自爱’的模样,她就无法凝心聚力。
刚刚又饮了几壶酒,导致身子更为燥热,双颊略微红晕。李元容在院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最终还是决定回书房休息。
仅迈一步,听到了南宫若星的声音:“这院子有鬼吗?让天不怕地不动的师姐,这般难以抉择。”
李元容心头一震,转眸望去,只见南宫若星如仙面容,透着一层朦胧之美,身段有致,男子装扮,乌发挽顶,插着一根木质祥云细簪,美得不可方物。
红晕晕的脸蛋,李元容嗔道:“你喝酒了?”
“怎样?一个人寂寥的很,难到不能与酒为伴吗?”南宫若星反问道。
李元容将这有些失态的南宫若星一把推进屋子,她也跟着进去。
南宫若星酒劲上头,有些醉意,眯着眼睛瞪着李元容,喝道:“李元容,你这个该死之人,竟会骗我。”
李元容把着张牙舞爪的南宫若星,打算给她按到床上,可这个师妹与她武功不分伯仲,一时间还制不住她。
两人来来回回,比划了几个回合,一不留情,南宫若星将李元容扑到。
在床榻上,南宫若星双手按着李元容的纤腕,吐着鲜红柔软的小舌头,灿灿坏笑道:“我该叫你师兄还是师姐!嘿嘿……”
“师妹你醉了,快快躺下吧!”李元容撇着眉道。
片刻之间,南宫若星嘴角挑起,猛然低头,如小鸡啄米般,在李元容的脸上,一通乱亲。
酒味和香甜参半,李元容想躲都躲不开,紧接着南宫若星双手乱摸,打算要解开她的衣锁。
这会,李元容大惊,用力翻身将南宫若星制于身下。
南宫若星含情双眼望着她,有些哽咽:“你为何是个女子!啊?”不待李元容回应,她又喊道:“你为何这么多情!啊?你为何对我这般好!啊?”
三问连出,李元容顿然语塞。良久,她深神道:“只因你是南宫若星!”
南宫若星双手环住她的脖颈,柔声道:“是吗?那你说说南宫若星哪里好?让你这么不舍得她?”
“情断了、绑不住!可是咱俩初见时,仿佛命运就将你我情意铸成一体,想断都断不开!”李元容掰开她的手,两人挨肩同床而卧,四条修长美腿悠荡在床边。
南宫若星侧过脸道:“唉!对你我真是无计可施。想离开你,却又难舍;留下,时常望着你与别的女子谈笑风生、你浓我浓,心还真不是个滋味。有时我在想,你是女人、还很风流,我何必呢?不如独荡江湖,来得快意些。每每此处,心会痛。其实说真的,回府的时候,我说要去客栈住,还真怕你同意呢!师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
李元容惊诧道:“首先我想知道,你到底醉没醉!见你言谈,不似醉言啊。”
南宫若星暗哼,道:“你竟然不知我的酒量!”
李元容冷汗附身,有些在意道:“常言道,酒后吐真言,你这也没醉,谁知道你说的真假与否!”
“你……”南宫若星被激得坐起身,照着李元容平坦结实的小腹,一记重掌拍下。
李元容吃痛的坐起身,不住干咳,道:“你谋杀亲夫啊。”
“呸!不要脸,你是谁的亲夫!”南宫若星别过脸,嗔道。
李元容挺着下腹传来的疼痛,抚着她的脸扳过来,轻轻吻上南宫若星的嘴唇。
南宫若星想要挣脱,竟被这种引人漩涡被牵引,沉浸其中,内心暗想‘原来这就是女子嘴唇的味道,甜腻柔软。’
久久良宵温存,李元容放开她,眼含深情的望着她,道:“怎么样?师妹清醒了吧?”
南宫若星瞪着她,美眸冰冷,道:“你什么意思?”
李元容摇头,道:“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我现在要去书房夜读,师妹可否陪读啊。”她起身走向院亭。
南宫若星道:“你给我说清楚。”
两人一路吵、一路追,直到进了李元容的书房石心花斋后,南宫若星一个跃步,封住她的前路,道:“说!”
“刚刚我不说了吗,你谋杀亲夫啊。亲夫啊!”李元容特意加重了‘亲夫’二字。
南宫若星脸色腾红,连续几声你后,再次被李元容唇封住了口,双臂环住她的盈盈一握的腰枝。
掌灯吹熄,两人相拥立于书房正中,如胶似漆,吻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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