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老妪是重点目标,豆青他们迅速把队伍里的人打发走,好让她尽快上前咨询。
终于轮到她了,只听这老妪焦急万分地相问,“豆仙长,小孩长天痘,您可有良方?”
豆青故弄玄虚的深吟一番,摇头晃脑的说到,
“施主你报一下这小孩的生辰八字,待与你询一下天机。”
趁这老妪在纸上写八字的时候,她赶紧拿起筚筝的一只耳朵,按下里面按键,小声去咨询朱拓哲的意思。
筚筝的外耳廓有强力对讲机的功能,功率强大的它能相隔很远距离进行通话。
躲在马车里,朱拓哲让筚筝坐在他身上去增加重量,他正大汗淋漓地做着掌上压。
不想给野蛮女友再去数落为战五渣,他正不遗余力地去增自己强体能。
“41!”,艰难地报出一个数字后,累到趴在地上的他示意筚筝从他身上下来。
坐在木板上,大力地喘着气,待呼吸顺了一些,朱拓哲便对豆青说到,
“收到,收到,豆青姐在吗?天花?在这个时代可是能要人命的大病!over。”
“豆青姐,你告诉这人,要收十五两银子,包给她治好,这银子就当你们的辛苦钱。”
“拓哲,拓哲,别人都是免费,干吗要收她钱,还一收这么多?欧华。”,豆青惊讶的问。
对髙端人士的消费意式有所了解,朱拓哲对着对讲机笑了笑,
“免费的她会不信,觉得东西不够好,收她髙价这样才能彰显豆仙姑身份的高贵,你也可以跟她说,治好了再给也不迟。over。”
“治起来难吗?这个病不好搞哦。欧华。”,对这个病有所了解,豆青有点小担心。
“soeasy,简单的事,普通的抗生素就能轻松应对,你让曲江帆取身上第二排的布袋里的药丸,给这个人约七八颗。“
”用温水口服,每次一颗,一日三次。”
“记得嘱她让病人不要外出吹风,记得要保持房间的通风良好,并勤于擦拭身子,降温和保持个人卫生清洁,两三天内便能退烧。”
“放心,斑痕等这孩子长大便消,不会成花脸猫。”
得到这么清晰的指示,豆青马上开心地向这老妪转述。
由她口中说出的自然是添了神力和咒文加持的版本。
“只要能治好,别说十五两,五十两都没问题,但真的不用去看一下病患吗?”,老妪有些将信将疑。
豆仙姑对她嗤之以鼻!
“算命的能骗你十年八年,我豆仙姑神力通天,就权当骗你两三天,心若不诚,你大可不取丹药马上就走。”
“诚,实诚得很,若这方子有效,我给老爷说去,让他把赏银给你备好。”
老妪说罢便喜不胜收的领过乙咒文包着的小药丸,磕首拜谢离去。
完成了任务,豆青开心地宣布,”今天到此,本豆仙姑要回家打豆豆去了,收摊下班,明天再来!”
害后面排队的客人叹息不已。
记挂着家中马匹们的顽疾,唐愜平特意起了个早。
当他赶到马厮时,却看到两个身影已在前院马厮中紧张忙碌着。
身穿一身素白禅衣,彩云正坐在马厮内的椅子上,用铡刀将她采到的草药细细地铡碎,混进同样也被铡碎的草料之中。
马倌黄伯则把这些混搭好的草料铺到食槽内,供马儿们分食。
黄伯虽人老眼力却不老,他一看到唐愜平的身影便开心的大声说到,
“五公子,这次多亏了云小姐的鼎力相帮,现在马儿们的情况变得好多拉,你看她都忙前忙后了一个通宵达旦,连老夫都心疼她。”
“还不行,这次病情很严重,得让它们喝煮好的药剤,唐愜平你快过来帮忙。”
头也不抬,彩云毫不客气地对唐惬平命令到。
唐愜平听到后赶紧上前接过铡刀,去铡碎草料,彩云则改为去打理在一旁熬煮着的药剤。
火炉里的火苗小了些,她边给火炉扇着风,一脸埋怨地向唐惬平说到,
“你的那个洛北,它坏得很居然带头闹事,一不注意,就把我熬了几个时辰的药给一腿踢飞,白忙活了一宵!”
“小混蛋坏得很啊你!”,说完便用手指指着洛北去大声训斥。
唐愜平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正呲着牙笑得开心的洛北,眼睛都笑弯了的它显然因不用去喝那些怪味的药剂而暗自开心着。
唐惬平咬着下嘴唇,扬起手作状要去拍它,吓得它赶紧往后缩到马厮的角落里躲起来。
“你若再敢欺负她,信不信我揍你一顿。”,他小声对洛北去说。
瞪着大眼睛,洛北呼呼地扇着大鼻子,摇了摇头,像是表示不信。
“等药好了,将它摊凉,每匹马至少要灌两大碗,复火煮多一次药渣,隔三个时辰后再逼它们喝多一遍。”
埋头给火炉添柴的彩云轻声嘱咐唐惬平。
“记住拉,你要不要先回房里休息一下,交给黄伯和我来就好拉。”,唐愜平柔声说到。
因为生着洛北的气,板着脸的彩云站起身来,用衣袖擦了一下脸颊上被炉火薰出来的汗珠,拿起身边的毛巾擦了一下手。
扭头对唐愜平说,“我回房间换身衣服洗把脸,一会再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片刻之后,身穿一袭黑衣,云彩背着手踱着交叉步,带着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容,走进了前院。
她到了马厮边上,斜靠着木柱,好奇地看着唐愜平。
他正好奇的盯着她看。
“干吗盯着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云彩疑惑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暗自惊奇,唐愜平笑着去相问,“你这么快便消气拉?不用你回来帮忙,快去休息一下吧。”
“一大早的,生什么气啊?”
“洛北啊,它不是踢飞了你煮了一个晚上的药,惹你生气了?奇怪,怎么一下就气消拉!”
云彩听罢不去回话,她双手往马厮的栏杆上一撑,随即跳进马厮内,前手一扬就呼了洛北一个大耳光。
往前一跳又狠狠地呼上一个!
把洛北打得哀号不已,身子连连后退,眼里充沛着害怕,忙低下了骄傲的头。
更是吓到唐愜平一愣,铡刀差点铡到手。
连击得手,云彩叉着腰大声教训起因委屈而拉长了马脸的洛北。
“病号我就得宠着你?听好拉,别再给机会让本姑娘收拾你啊,大傻马!”
看见洛北刨着蹄子好像在反抗,她又指着它恐吓到,
“告诉你,拉点小肚子可死不了马,一会吃药时你要给我乖乖带头示范,敢嫌难喝也得喝,不然看我削你不。”
似乎听得懂她的话,或是看见她纤长的手掌又伸了出来,躲到别的马身后的洛北赶紧点头鸣叫。
对结果相当满意,云彩拍了拍手从马栏内跳了出来,开心地搬小椅子去熬起药来。
捡拾出草药中的车矢菊、蒲公英和地榆草,放在眼前仔细地看捏,凑到鼻子前深嗅了一下,唐惬平只认识内里的这几味。
一股令人愉悦的清新草药芬芳直扑肺腑。
“看不出来,你居然会用草药去医治马,谁教你的?”
“师傅啊,他教了很多东西给我们。”,悠然地扇着风的云彩头也不抬就回了话。
“我们?”,这话让唐愜平皱起了眉头。
“可不是嘛,我说我嘛,他教了很多东西给我。”
尴尬的云彩笑容可掬。
“对拉,唐惬平你知道哪有正宗的扬州脂粉买吗?”
机智的她马上支开了这个话题。
“扬州?福建江浙一带现在有悍民生变,打仗乱得很,现在很多东西都运不过来,市面上难找啊。”
唐愜平的铡刀刀速开始变慢,似是若有所思。
“那就麻烦拉,我答应过给嫂嫂们送些。”,云彩小声的嘀咕着。
“你不用休息的吗?昨晚都忙了一晚了,我帮你去寻找吧。”
“年轻人不用睡那么多,中午睡一会就好拉,你最近不是忙得很,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去找。“
”就不信找不到!”
药煮好了,在摊凉它的时候,云彩终于觉察了唐愜平的异常,他变得沉默不语,一直在发呆。
为了找点事情去聊一下,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云彩好奇地问到,“在你家麻烦你们这么久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的父亲大人啊,他不在顺天府里吗?”
沉寂了一会。
“他在杭州,本想去接祖宗们的神主牌来顺天府,现在却受战事影响,受困在老家。”
唐愜平忧心忡忡的说到。
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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