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财的儿子名叫何得商,何得商的大名在整个长生门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们知道他,并不是因为他如何好,而是因为他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何得商的纨绔人尽皆知,他远比那崔苗厉害上千万倍。
何金财对儿子最严厉的约束只有一条,那就是千万不能被男女关系上出现问题,不能传出花边传言。何金财这要求不为别的,为的就是何得商可以安心娶了闫九江的女儿。
何金财虽然有钱,但闫九江他可是不想惹的。他倒不是怕闫九江。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只要拿出钱,便能请到各种高手。但何金财害怕闫家的一个人物,正是因为闫家的这个人物,整个长生门都会敬重闫九江几分。
所以,如果想娶闫九江的女儿,何金财的这个儿子必须在感情方面是干净的,至少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当然赵小千没有为薛脉讲述这许多事情,但薛脉却能从赵小千的口中捕捉到何得商的坏,这坏让薛脉心中犹豫着。
“我们得再帮一帮闫姑娘。”此刻,薛脉和赵小千住进了一家客栈中。住客栈是薛脉的主意,花的自然是薛脉的钱。
赵小千对此万分高兴,他活到现在,也有将近二十岁了,但这么舒服,这么惬意的客栈,却还是第一次住。
“还要怎么帮?”赵小千窝在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半闭着眼睛,脸色慵懒,享受这难得的惬意,问话的语气都是懒惰的,说得并不是那么清晰。
薛脉和他不同,薛脉是坐在床上的,他在想着闫怜和崔苗的事情。
“我觉得崔公子肯定很喜欢闫姑娘,但何公子却不一定,其实,也看得出来,那闫姑娘也是爱崔公子的,我们就这样让这对有情人彼此错过,也许就是一桩罪过。”这时候,薛脉背对着赵小千,他面前是月光,而手中正在轻轻摩挲着那蓝色玉蝴蝶,此刻,薛脉的眼中好像出现了果儿的影子,这些决定,似乎是果儿让他去做的。其实,薛脉心中清楚,若果儿活着,肯定不愿看到那闫怜和崔苗被拆散。
“没那么严重吧?”赵小千语气里已经有了困意,“明天再说……再说吧!我困了。”这句话说完,赵小千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体完全被舒服包裹住了。
薛脉扭头看了他一眼,其实,薛脉是羡慕这赵小千的,他没有那么多忧虑,也没有那么多禁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也许穿的破烂,吃的不好,但终归是自由的。他或许也有自己爱的姑娘,那种被深深埋在心底的爱。
薛脉没有睡,果儿的模样在他脑海盘旋,他又如何睡得着呢?
月光如同一挽绢纱,幽幽飘荡着。薛脉被笼罩其中,也随着那月光摇晃,时而,他感觉到了月光的温柔,时而,他又被月光的凌厉吓得躲闪,时而,他就那样立着,好像月光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这世间万物都有不存在的一日,也不知,这月光会在何日消失呢?
清晨悄然而至,长生门突然变得热闹了,因为过了今天,便是何家大喜之日,而也正是闫家和何家结亲之时,这是大事,万众瞩目的大事。
薛脉对这热闹没有丝毫兴趣,他默默下楼,一夜未眠,没有困意,只觉得的有些饿了。
楼下有各种吃食,赵小千还没有睡醒,薛脉独自走出了房间。
这个早晨,薛脉没有想到,他第一个遇到的人竟然是那何得商。
何得商并不是薛脉想象中的样子,他又矮又胖,几乎快变成了一个圆球,而这圆球周围围满了持刀提棒的仆从,他们走过街道,行人纷纷躲闪,生怕惹了这尊恶佛。
薛脉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小店铺,这店铺虽小,却是这城中比较美味的地方,因此,这刚刚一早,便没了位置。薛脉一夜未睡,早早出门,因此,占到了一个好位置。此刻,他正吃着这店中几样美味。
何得商却也意外的走进了这小商铺。贵客临门,这商铺掌柜急忙笑脸相迎,但尴尬很快就来了,因为没有了座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几天我家少爷连个吃饭的地儿都没有了吗?”一个拿着刀的仆人耀武扬威的说道。
掌柜的急忙道歉,便道歉便说道:“我们马上给公子安排座位。”这话说的容易,但实施起来并不简单,商家怎么能得罪客人呢?掌柜看着满屋的贵客,却没有一人愿意让座位的。
就在那仆从又要发狠之时,薛脉突然说话了:“如果何公子不嫌弃,到我这里来坐。”薛脉本没有见过这何得商,但这架势以及周围的议论,已经让薛脉清楚了九,因此,他故意叫何公子,看对方反应。
薛脉叫的对,但何得商没有任何反应,在他心中,被这城里的人认出,算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就这样,何得商走向了薛脉。
但薛脉并没有让座,而是看着何得商微笑着。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赶紧滚!”还是刚才那个仆从,他说着话,那刀拍了拍薛脉的肩膀。
“别急,我让座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放肆,能给我家少爷让座,是你的荣幸,你还敢提条件?”那仆从眼看要暴躁了,架势显示出,他仿佛要动刀了一样。
何得商却突然来了兴致,他拉住了那暴躁的仆从,看着薛脉说道:“你有种,这城里,敢和我提条件的人已经不多了,以前倒是有,但那些人现在估计都变成白骨了。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敢出次狂言,不过,我这人就爱听狂言,说说,什么条件,说出来,死得也明白。”
“条件很简单,明天不要成婚。”这句话薛脉说的很快,说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并没有淡定的吃菜。
但这话却惹得何得商哈哈狂笑起来,他笑得整个店铺仿佛都在打颤。
可这笑声也在某一刻戛然而止,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薛脉面前那张桌子被何得商的一掌击得粉碎。因力大,薛脉被震的飞了出去,重重撞上了那店铺的柱子上。这一下撞,仿佛把薛脉的身体撞成了两段。
本来吃饭的客人发了一声惊叫,纷纷跑了出去。那掌柜的也不知如何是好,缩在一张桌子后面,抖个不停。
何得商更加高兴了,他道:“妙,真是妙,这下好了,全是空位子了。”说着话,他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口中喊着掌柜。
掌柜的不得不小心翼翼走了过来,他心中害怕,怕变成薛脉的样子。
“别怕,我只不过要吃顿饭,快去,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吃食都拿上来,今天也影响了你生意,我付双倍的价钱。”何得商说的豪气,对于钱,他完全不在乎的。
掌柜的连连称是,忙去准备。但就在这时候,何得商嘴却撇了起来,眼中带着不爽的怨意。因为他看到,薛脉正在慢慢站起来,而薛脉身上,似乎散发着淡淡的紫黑色气蕴。
“带过来。”这话是何得商对手下说的,自然是命令手下把薛脉带过来。
两个仆从气势汹汹走了过去,伸手便要去拉薛脉,但就在他们刚碰到薛脉的刹那,情况陡变。
再看这两个仆从仿佛碰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竟纷纷弹了出去,而且弹出的力道极猛,直接撞破店铺的墙壁,摔到了大街上。
何得商眉头一凛,笑意全无,他仿佛嗅到了一股让自己觉得要栽跟头的气息。然后,他站了起来,拉住还要动手的那个暴躁伙计,道:“走。”
就这样,这些本来很嚣张的人拥护着何得商,很快消失在了街头。
其实,突然发生的这些事情,让薛脉自己都有些奇怪。但现在他心中,奇怪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痛,那种身体被撞成两半的痛。
这痛让薛脉不能一直站立,他跌倒于地,身上的紫黑色气蕴也在慢慢消失。就好像薛脉的生命,这一刻,薛脉仿佛离果儿更近了。
但突然,一股温暖的感觉慢慢的注入了薛脉的身体,好像寒冬里一味解寒药,把那股让人难安的痛苦渐渐掩盖。
薛脉额头上因痛苦而漫出的汗慢慢消失,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然后,他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消瘦的脸,这张脸的主人不老,但却瘦的让人心疼,除了这脸,还有就是他的那双眼睛,眼中饱含着忧伤,好像他的心被揉碎过,然后慢慢自己拼接起来,而留下的疤痕,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楚。
而这双忧愁的眼睛此刻却冲着薛脉笑了笑,只听这人道:“好了很多吧?来,跟我走,如何?”
那双眼睛似乎有着魔力,好像下一刻,薛脉不得不答应。
但下一刻,薛脉没有答应,因为,这眼睛的魔力再大,也大不过薛脉心中的那股悲伤以及想为安抚着悲伤而要去做的事情。
所以,薛脉摇了摇头,道:“这时候,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为何有想跟你走的念头,但我却不能走,因为,我有一件事要做。”
这话让那吸引薛脉的眼神消失了,让那悲伤的笑容也不见了,这人似乎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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