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大院里每家都拿出花生瓜子零食送到三大爷阎埠贵家里,让他帮着写对联。
何雨生也不能免俗,一大早就拎了一包花生去了前院,拿了两副对联回来。
“天增岁月人增寿,福满乾坤喜满门?”何雨生握着一个破碗,里面装着半碗刚刚调好的浆糊,把浆糊刷在对联背面,贴在门上,歪着头欣赏。
“没想到阎老抠做人不行,这笔字倒是写得漂亮!”
阎埠贵受过严格的私塾教育,写得一手工整的魏碑体,其实何雨生的字写得也很不错,所谓英雄惜英雄……
隔壁房门开了,棒梗领着两个妹妹跑出来,手里握着一盒火柴。
不用问,肯定是他奶奶在街道工厂干活时偷偷“顺”回来的。
“砰!”
一枚小炮仗在院子里炸响,腾出一片青色的烟雾。
槐花和小当高兴得直拍手。
“叔叔你看,槐花这里还有好多炮仗呢!”棒梗自从上次被殴打之后,一看到何雨生就躲得远远的,可是小槐花不怕。
她跑到何雨生面前,炫耀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十几个炮仗,眨眨大眼睛,笑道。
“乖,这点炮仗怎么够玩,等下叔叔带你去买大炮仗!”何雨生笑着摸摸小丫头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
“叔叔,槐花可以把糖分给哥哥姐姐吃吗?”小槐花看着塞得满满的小口袋,再看看馋得直咬手指头的姐姐小当,怯怯问道。
“糖给了你就是你的,你要送给谁你说了算!”何雨生蹲下来,捏捏小丫头的小脸蛋,“晚上叔叔炖鱼,你也来吃!”
“好啊好啊!有鱼吃喽!”
小孩子的快乐是最简单的,看着小槐花高兴得又蹦又跳的样子,不由得让何雨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约莫中午,傻柱拎着一袋面,一大块猪肉,还有哭哭啼啼的秦淮茹回来,两人进了院子。
合着秦寡妇被人欺负了?
“哎呦喂,你们这李副厂长还真是好人,一下子就送了这么多肉和面,省着吃都够吃仨月的……”
屋子里传出贾张氏惊喜的声音,傻柱皱了下眉,转身出了小寡妇的门。
“哥,咱也该准备一下年货了。”何雨生冲傻柱招招手,说道。
“还年货呢!”傻柱苦笑一声,掏掏口袋,“前几天开的工资,刚才被秦淮茹一个子不剩全借走了,得,今年过年哥哥得靠你了。”
何雨生微微一皱眉,秦寡妇也太过分了,你要钱过年不假,可就该让我哥饿肚子?
真不是个东西!
刚刚对秦淮茹产生的一点好感又烟消云散!
不行,得想个法子狠狠整整她!
何雨生进屋,提了一个黑色手提包和傻柱出了门。
“你这里面装的是啥?”傻柱好奇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
傻柱气得一攥拳头,自己这个弟弟着实有些怪癖,秦淮茹那么好的人,他却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故意和她作对,找茬勾火,搅得人家鸡犬不宁。
现在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兄弟俩首先去了黑市,那位中年妇女还在,何雨生和傻柱换了衣服,压低帽子走过去,冲她招招手,换上一口流利的东北话,“我这里有一大件,你要不瞅瞅?”
“甚大件?”
何雨生瞅瞅四下无人,悄悄打开手提包的一角,中年妇女探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金贵货!
“市面上价格是一百六一台,还得有收音机票,我便宜点处理给你,一百二十块,你要就拎走,不要我再问问别人。”
何雨生手里还有九台,再说收音机在这个时代属于奢侈品,一般人家可买不起,所以价格往下压了不少。
这次他也只是试试,能卖得出去最好,卖不出去他继续卖粮票,也能凑不少钱。
“一百块!”没想到那中年妇女竟然开口还价了!
“一百一!”
“成交!”
两人躲在大柳树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何雨生拿了钱,连手提包一并送给那中年妇女,匆匆回到街角,傻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兄嘚,你是不是把工厂零件偷出来卖了?”傻柱瞅瞅四周,凑到他耳边嘻嘻一笑,问道。
何雨生脸一红,算是默认了。
不然还能怎么说,告诉傻柱他脑子里有个系统,天天给他发奖励?
话说狗系统你这几天都没给我发奖励了,人家的小心心都碎了哦!
系统:呕……
“害臊啥,这种事又不是你一人在干……”傻柱哈哈一笑,这傻小子前几天还指责我往家拿东西,挖工厂的墙角,转手就当起了运输队长,从中揩油!
进步不小嘛!
他那个修理机器的工作,可是肥差!
他还以为何雨生卖出去的贵重金属部件。
“快走快走!”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何雨生推着傻柱离开黑市,直奔前门大栅栏而去。
一个小时后,兄弟俩提着米面鱼肉,满载而归。
小寡妇秦淮茹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傻柱手里提着的鱼和肉,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傻柱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两条鱼分给她一条。
“慢着!”
何雨生这个气啊!
花我的钱买的鱼,转手就要送别人?
哥哥你倒是大方!
“咱哥俩过年炖一条鱼就够了……”傻柱脸一红,辩解道。
“按我们保定的规矩,过年要炖两条鱼,意味福禄双全,所以秦姐……”
何雨生毫不客气的把鱼从秦淮茹手里夺了回来,“秦姐不会想着让我们家福禄不全吧!”
秦淮茹的臊得满脸通红,嗫喏两声,“哪,哪能呢……”
这一幕恰巧被出门放炮仗的棒梗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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