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宫殿之前，卫无羡心中抱着很大的期望，希望进入之后，能获得秘宝。

可看眼下这模样，此处哪里像是会有秘宝的样子，就算有，也早被人弄走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如何能不愤怒，如何能不把造成这一切的人碎尸万段。

别说是他们，就连叶凌风也忍不住有些无语，错愕的看着宫殿周遭，想要看看，此处是否还有什么东西遗漏下来，但一时间并未被他们发现。

“这些是……”但卫无羡的眼睛，显然比他要更尖一些，很快就发现了在脚下踩踏着的冰地中，有一些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碎片，和透明的冰地格格不入。

这是？听到卫无羡的惊呼，朝那些黑色碎片看了眼后，叶凌风眼中顿时有喜色露出。

嘎吱！嘎吱！但还不等他来得及仔细分辨那些黑色碎片，卫无羡竟已是蹲在了地上，用那柄卫族传承无数年，珍贵无比的卫皇剑，当成了冰锥，开始凿冰地。

坚冰虽然坚固，但卫皇剑的锋锐程度却也非凡，几下之后，黑色碎片上方的那一层冰皮顿时四分五裂，然后露出了它们的本质。

“本天才的了！”卫无羡毫不犹豫，如获至宝般，一把便将那些黑色碎片握在了掌心。

但等到他将黑色碎片抓起，等到这些东西表皮的冰屑融化后，却是愕然发现，在这些玩意儿上面，他居然连一丝一毫的灵气都感受不到，只有一种粗粝的质感。

不仅如此，就他所见，这些黑色碎片看起来似乎是什么种子的外壳。

但可惜的是，这些种子似乎遭到过破坏，果仁消失，只剩下外皮黑褐，内里雪白的皮壳。

而且在那些皮壳上面，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凹痕，看起来似乎和牙齿的咬痕有些相似。

“不要再看了，这些都是瓜子皮……”眼看卫无羡如赌气般，想要把这些皮壳放到嘴里，再仔细感知一番，叶凌风轻叹了口气后，苦笑着劝阻道。

卫无羡不认得这些外皮黑褐，内里雪白的皮壳是什么，可对叶凌风，却再熟悉不过。因为曾几何时，他瘦小的身躯曾大包小包的扛着这些东西，跟在一个两手空空的老不羞身后。

那老不羞，自然是吴天。根据老不羞自己所说，他生平有三好：第一好晒太阳睡懒觉；第二好嗑瓜子；第三好隔着门缝看寡妇洗澡……

当然，如果能够三者连在一起。晒着不冷不热的小太阳，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的一边隔着门缝看寡妇洗澡，一边信手捏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磕，那更是人间最美享受。

为了他的这些享受，少不更事的叶凌风，不少替他买瓜子回山，也不少替他剥瓜子仁。

不过让叶凌风没想到的是，老家伙即便是在来了天之界后，竟然也没有闲着，竟然还带了这么多瓜子来天灵山。并且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公德心，边磕边乱扔瓜子皮。

“你确定？”卫无羡瞪大了眼，无法相信手里这些东西会是瓜子皮。他实在是无法把这些低下的东西，和这座神圣恢弘的宫殿联系在一起。

“如果你不嫌脏，愿意尝试的话，可以舔舔，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五香味的……”叶凌风苦涩一笑，戏谑的看着卫无羡，语气笃定道。

卫无羡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捏着一块瓜子皮放到嘴角，用舌尖飞速舔了一下。果不其然，舌尖触碰到的除了冰凉，还有五香之味。

瓜子皮，居然真的是瓜子皮！一瞬间，卫无羡的脸就变成了铁青色。

他深深的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拿至宝卫皇剑当凿子凿冰面，凿出来的竟然不是什么灵药种子，而是瓜子皮，并且还是曾经被人磕过的瓜子皮……

叶凌风满眼怜悯的神情看着卫无羡，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吧，我早就告诉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和这鬼地方到底有什么关系？”卫无羡快要抓狂了，在这一刻，他觉得即便天才如他，在这鬼地方竟是都如一个傻子。

被他视作土包子的叶凌风知道这些东西是瓜子皮；无暇宫的月明心也知道在积雪掩映覆盖之下，有这么一座冰雪宫殿。但唯有他，一无所知。

“终于找到你……”叶凌风没有回答卫无羡的问题，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前方空旷大殿后四通八达的座座殿堂，深吸一口后，道：“老家伙，老不羞，吴天，我来了！”

“土包子，你这么大呼小叫干什么，就不怕把这宫殿给震塌了，雪崩刚过去再来个冰崩？”听到叶凌风的声音，卫无羡急忙出声劝阻，话刚说了一半，眉梢却是突然你一扬，错愕的看着叶凌风道：“你刚才喊得是谁？吴天？”

“吴天，我已经来了，老东西你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但叶凌风就像是没有听到卫无羡的话一样，仍然向着宫殿内不断大声吼道。

声如洪钟，震响宫殿，叫四周的冰墙都嗡嗡作响，但可惜的是，余声散尽之后，宫殿内却是寂寥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可听到，根本没有人回应。

老家伙果然已经不在此处了！四下寂寥无声，叶凌风轻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出声。

当发现瓜子壳已是被冰封地下的时候，他就知道，吴天多半已经不在这宫殿内。之所以还要大喊几声，不过是想要发泄情绪，且不想错过一线希望罢了。

但眼前的画面，却是证实了结果和他预料中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土包子，别喊了，这里没人了……”看着叶凌风的黯然神情，卫无羡宽慰一句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接着问道：“你说的师父和老东西，不会就是吴天吧？”

叶凌风没有心情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默认了卫无羡的问话。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的徒弟……看到叶凌风点头，月明心的眼眸顿时一亮，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叶凌风的身上，就像是想要看出叶凌风和旁人是有什么不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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