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历7353年1月25日,卡塔尔星被袭,战败!其星球数亿星民仅万余逃出!
2月16日,珞玉星被袭,战败!连同前去支援的帕塔尔瞑族第三军队无一生还!
3月14日,涅星被袭,战败!
3月24日,哈羸星被袭,战败!
4月1日,崖星被袭惨胜,整个星球活下来的生命不到十分之一!
4月5日,吉星被袭惨胜,活下来的星民寥寥无几!
4月21日,萤星,明火星被袭,皆战败!
时至今日,联盟被夺星球351个,被夺星球皆无人生还。
血淋淋的数字和越来越逼迫的噬兽化成阴云铺盖了整片天空。
随着越来越接近的噬兽,心底的恐慌无所遁形,然而他们连祈求的希望都没有,因为敌方太强大,强大到连异想天开的想法都不会有。
如今做的好像是只能等死,连挣扎的必要都没有。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众人偶尔会想想而已,挣扎还是要挣扎的。
这一日烈日高昂,若木站在军校的最高处看着下面开始追逐战的众人。
星历7353年5月15日,联盟最高指挥部通过了众多军校生联名申请的提前毕业请求。
但是准许毕业的名额有限,每所军校只能有一批可以提前毕业。
除了这突然出现的噬兽,还有个别星球上的凶兽潮和星际中的星兽,这些都在大量的消耗军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星盗并没有丧心病狂的在这种时候发起袭击。
允许军校生提前毕业,这也侧面说明了如今形势的严峻。
因此军校展开了长达三个月的追逐战,‘杀死’你的对手获得名额。
三个月的混战厮杀,如今剩下的只有以伽尔,约书亚为首的五年级生和六年纪临近毕业的军校生。
他们这次不在像几年前的全球虚拟大赛一样热血不顾一切的往前冲,而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若木漆黑的眼里含着担忧,但是他没有阻止他们甚至连劝说一句也不曾有过。
因为同样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前他也经历过,这种奋不顾身,不顾一切的情绪他也有过。
只是他的世界没救回来,整个山海世界只剩下他还活着。
所以他不会劝说他们,也由衷希望他们的世界不会像山海一样。
许久许久没有出现的系统突然出声,‘你不想帮帮他们吗?’
“怎么帮?”若木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惊讶,像是它的出现和消失都不在意一样。
‘你的血。’系统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你的血可以救回他们的亲人,朋友。’
若木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若是以前其实无所谓的,可是现在他不想再被关进那熟悉入骨的实验室。
他有了哥哥,有了朋友也有了欲望。
若木握紧拳头,指尖陷入掌心丝丝血丝泛了出来,每当死亡人数出来,每当有重伤不治的消息传来若木的内心都像是被鞭挞了一次。
但是,他真的不想再被囚禁了!
下面的最终胜负也分了出来,伽尔强撑着站起来染血的眉眼锐利张扬,他向着躺在地上的封灏伸手,“抱歉,我们更胜一筹。”
逐渐长大的少年们向这天地露出了第一缕锋芒。
躺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封灏眉眼间尽是沉默,他看着背对着阳光肩脊还稍显青涩的少年,突的红了眼眶,他费力的抬起手握住伽尔的手,语气含着不甘“说不出祝福的话怎么办!”
这本该是他们大一届的学长学姐担任的责任,如今却要看着这些比他们小的学弟学妹先他们一步踏上战场。
原本还强撑着的洛天翼看见若木下来的一瞬间就哼哼唧唧起来。
“木木疼疼,你快给我来上两片止痛药。”他委委屈屈的靠在若木身上,眼里还含着两汪眼泪。
若木看了眼他扭曲得半提着不敢落地的小腿和满身深深浅浅的伤痕,沉默着小心翼翼的将人扶着坐下。
伤员太多治疗舱暂时腾不开,若木就开始拿出治疗仪捣鼓起来。
洛天翼见他低着头捣鼓仪器却没有说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伸手试图抬起他的脸,可若木低着头死活不肯抬起来,怕伤着他的洛天翼不敢用力,只能弯着腰勾头去看他。
这一看,很好,没哭,眼眶也没红。
松了一口气的洛天翼直起腰来龇牙咧嘴的忍着痛。
给他简单处理的期间若木一直板着脸没说话,使得洛天翼心虚的看向一旁的约书亚挤眉弄眼起来。
别看着啊,过来哄哄。
约书亚摇头,指了指自己一身的血迹示意,我过去可就不是板着脸这么简单了。
凡是被洛天翼视线扫到的人都纷纷背过身去,表示爱莫能助。
最后没有办法的洛天翼只能将手在还算干净的衣角擦了擦,然后抚顺若木的头发安慰的揉了揉,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尽量镇定着声音,“板着脸可是会长不高的,跟着我笑一笑。”
若木抬头看着他笑得难看极的脸,抬手将他脸上的脏污擦掉,“痛的话就别笑,止痛药吃了的话不利于待会的检查。”
说完若木低着头继续处理他手臂上,大约十厘米长的伤口,看着还在冒血的伤口没忍住轻轻的吹了口气,语气像是哄小孩一样,“乖,呼呼就不疼了。”
洛天翼沉默的看着他,一滴眼泪啪嗒一下掉进若木的发旋上。
他们知道此去或许就是永别,打从心底放不下若木一个人。他们的木木啊,软软糯糯又安静又好欺负,怎么放心得下。
就算如此也没有任何一人出口承诺不去了。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从踏入军校那刻就深刻骨子里。
不畏死亡,不惧离别,捍卫联盟!
雨滴打落在树叶上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若木早早的来到这间属于他的小教室。
教室里除了个别桌子,其余的桌子左上方都放着一个由竹子编织成的小木罐。
若木将一颗颗彩色的糖果挨个放进小木罐里。
随后进来的荆帘见此探头往小木罐里看了看,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糖果。
他沉默了下来到若木面前笑着问,“有没有我的?”
若木摇头,“没有。”
每一个从这间教室离开的人,若木都在他们桌子上放了个小木罐,每过一天就往里面放一颗糖。
荆帘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他这段时间都呆在实验室忙活,连约书亚等人离开时也抽不出空来送别。
今天得了点空便想出来看看,见到这些木罐的时候他便知道,若木是想他们了。
可是离别向来就是最苦最没办法的情绪,人总会长大,总会有自己向往的信仰的为之奔赴的东西。
离别时向来就是被留下的那个最痛苦。
在熟悉的环境里,以往的热闹和如今的安静形成的对比犹如毫米的针尖细细密密的戳着心脏。
刚结束一场战场的洛天翼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匆忙的整理了下自己就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接通后他扯着笑容向视频里的若木打招呼,“木木想我了没有?”
习惯了每天一身伤的洛天翼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额头受伤了,血糊拉渣的一片还混着泥土,配着他大大的笑容看上去又狼狈又傻。
若木的视线落在他的额头上后就没有离开,闻言点了点头,“想了。”
“我们在这里除了很忙,其他的都还好,你不要担心。”
“好。”
“怎么看着你瘦了不少?好啊,我们这一不在你就偷懒不好好吃饭,这不行,你要好好吃饭,不然我们回来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吃糖。还有荆帘你是怎么看人的…………”洛天翼在那边一连串语重心长的念叨着。
而若木则盯着他指甲缝里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液和泥土,一身崭新的和脖子上的脏污极不符的战衣,额头,耳后这些不容易发现的伤口还冒着血。
洛天翼本人却若无其事一副一切都好的样子和他说笑。
若木鼻子忽的一酸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察觉到不对的洛天翼停下话语,发现若木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便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你老盯着我额头看什么……”
话没说完就摸到额头上伤口的洛天翼停下所有动作,两人面面相觑,下一秒洛天翼手速极快的挂断视频。
完了,完了。
洛天翼不住的拍额头,偶尔拍到伤口就一阵龇牙咧嘴。
木木在那边不会哭了吧?
啧,这咋没注意额头上有伤呢?
远处坐着轮椅过来的约书亚瞧见他这幅样子挑了挑眉,“你这是从高空掉下来摔着脑袋摔傻了?”
洛天翼一副生无可恋的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刚给木木打了个视频电话,被他发现我额头上的伤口了。”
“…………”
两人无声对视,约书亚突然抬手狠狠拍了下他的伤口,“你跪下谢罪吧你!”
想他们这段时间硬是忍着不敢给若木打视频看看他的样子,就是怕他发现他们身上的伤担心难过,没想到千忍万忍居然被这个傻缺给出卖了。
在洛天翼捂着伤口嗷呜嗷呜的嚎叫的时候,这边的若木看着挂断的视频沉默了好久。
荆帘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脸,“没事吧?”
若木摇头朝他笑了笑,“没事。”
荆帘刚放下心没多久,若木就拉了拉他的袖子,“荆帘,你有药吗?我这里闷的有点难受。”
他捂着胸口轻轻的弯着眉眼道。
他明明是在笑,可是看上去却那么的让人难过。
一旁的法萝莉嗷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回荡在教室里,伴随着若木安抚她的声音。
“不哭,不哭,摸摸头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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