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后若木就一直紧紧跟着他身后,洗澡跟着,换衣服跟着,处理工作上的事也跟着甚至上厕所他都想跟着,最后被纪安歌赏了个暴栗,被实在黏人的紧的他气笑了。
纪安歌弯下腰惩罚似的捏了下他的鼻尖,温和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无奈,“这么黏人干脆叫你小年糕得了吧!”
若木直愣愣的点头,对于哥哥叫自己什么都无所谓。
说到名字纪安歌突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小孩的名字,原本是打算着带回纪家大伯和大伯母会给取,现在看来到没这个必要。
“你有名字吗?”
见若木点头,他有点好奇,“叫什么?”
若木歪头想了好久才勉强想起自己的名字,声音带着许久未说话的生涩,“若木。”
“若木,很不错的名字。”
纪家老宅纪星澜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喝着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微眯,整个人慵懒的像只高贵的猫,“听说三哥将他接回来了?”
纪安歌是纪二爷的儿子,虽不是特别亲近按照大小他还是要叫一声三哥的。
纪斯年耸肩摊手,“也不知道他把他接回来干什么,都这么大了又养不熟,拿点钱放其他星球养着就是,麻烦。”
纪星澜笑了笑,也不说赞同不赞同“他叫什么名字?”
“听安歌说好像是叫若木。”
“若木啊,挺好的名字。”他说着放下手里的茶,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望着不远处盛放的花。
纪斯年撑着下巴嗤笑了声,“没听出那里好了。”
纪星澜低声开口,声音中带着神秘的韵调,“大荒之中,有衡山石,九阴山,泂野之山,上有赤树,青叶,赤华,曰若木。”
“生于昆仑西,其华光赤下照地。”
“极其耀眼又充满神性的名字,那里不好。”他笑着问道。
纪斯年皱眉,“你又从那里看的别人胡诌的书,说的又是些什么听都听不懂的话。”
闻言纪星澜失笑,银白的发丝流淌着日光,鸢紫色的眼眸惑人心神,白皙修长懒散的撑着下巴,整个人宛若乍破的天光,有着震撼人心的能力。
他眼里流淌着思绪,好听也好难听也罢,若是个安分守己的,就好好养着护他一生平安,若是心里不平要争宠让一让也无妨,毕竟占了人家父母亲人宠爱多年。
可是若还不满足,试图要挑起什么闹剧,出手收拾一下他,倒也无妨。
纪安歌为了若木将开到一半的巡回演唱会延后,如今人也找到带回来了,经纪人催命似的催着他回去将剩下的演唱会开完。
现如今星网上关于他的黑稿很多,无外乎都是抨击他丢下演唱会离开,不顾粉丝心情的文章。
纪安歌虽然不在乎这些文章,但是对于粉丝上这件事心里还是十分愧疚的。
唯一的难题就是他不放心若木,他本人反应很慢照顾不好自己不说,身体娇弱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除了许多食物都消化不了这点,连他们平时穿衣服的布料都能将皮磨红磨破,他自己又十分能忍要不是他细心,还真发现不了他颈部和手腕都红肿得厉害。
除这些之外对日常生活用品的认识度堪比一岁小孩,这些天他手把手才教会了他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品的使用,如今要出门实在不放心。
放在家里不放心带着去演唱会更不放心,权衡利弊之下只能将他留在家里。
走之前的纪安歌犹如一个要出门的新手奶爸,忙忙碌碌的将接下来半个月内若木的食谱安排好录入保姆机器人数据中,还有每天要穿的衣服安排好,虽然这里治安非常安全,他还是交代他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如何拨打报警电话等等。
“小年糕,你要记得按时吃饭睡觉,照顾好自己。”
“嗯。”
“我教给你的都记住了没有。”
“唔。”若木点头。
看着眼前乖乖巧巧的人纪安歌没忍住俯身抱了他一下,“好好的。”
“哥哥,也好好的。”
听着他慢吞吞的嘱咐纪安歌依依不舍的出门,直到上车离开这一片地带后才恍然的拍了拍额头,想他一个二十八岁正直青春年少的青年,怎么就把自己活成了奶爸呢?
若木站在门边目送他离开,哥哥离开后整座房子都空旷下来。
他摸了摸心脏所在的位置,眉头缓慢皱起。转身将门关上便蹲到角落里,期间他缓慢又好奇的歪头看了眼胸口的位置,心脏……难受……可是又没有被取出来……怎么会难受呢……
保姆机器人眼灯闪了闪,学着他的样子蹲在门的另一边。
屋子里卷缩在门边的小孩一动不动宛若被黑暗淹没的雕像,毫无生气又充满孤寂,漆黑的眼里始终漂浮着一层雾,既无光彩的变化也无情绪的存在,看久了会给人诡异的感觉。
日光正好,街道上人流交错纪安歌透过玻璃看着地面的一切,此次离开除了演唱会还有一个原因。
这几天待在若木身边身心舒爽得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从没患过精神紊乱症。他不能确定这一切是否与若木有关,所以趁此机会远离,看一看究竟是否如他所想。
纪安歌离开的第一天整座房子都很安静,若木吃了晚饭洗漱了一番后来到门边蹲下,整晚都蜷缩在那里,他并没有玩哥哥给他准备的全息游戏舱,也没有看给他准备的电影。他就悄无声息的蹲在门边很认真的在等纪安歌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日升日落他依旧重复以上动作,没有不耐也没有烦躁,好像这些情绪都与他无关。
另一边的纪安歌在离开若木的第三天熟悉的头痛和一系列症状再次袭来。
他熟练的压下逐渐暴躁的情绪,症状比以往减轻不少,意识到这点的他眼里思绪翻涌。
症状的消失好转果不其然与小年糕有关。
高速运转的脑海里仔细分析着若木这几天的表现,迟钝的反应,过度羸弱的身体,长期不说话导致说话一直不流畅,对一切事物提不起兴趣。性格安静,木讷。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被剥夺了所有光彩似的,光是看着就觉得心里难受。
这一切的反应都像是长期被囚禁后的症状。或许不止是囚禁,谁不想弄明白他究竟是为什么拥有这种能力?每个人心里都有掩埋着阴暗,尤其是这种关乎到自己生命的事。小年糕或许不止被囚禁应该还有被当成人体实验的过往。
这就能说明他对许多痛意反应不明显的缘故了,他带小年糕检查过,小年糕并不是痛觉反应迟钝,反而对痛觉很敏感,造成现状的原因只可能是习惯了。
随着一条条分析得出的结果,纪安歌腮帮崩紧,淡蓝色的眼里泛出锋利的冷意。
纪斯年赶往兹星处理点事,正好得知纪安歌的演唱会这里是终点,便约着他结束后一起吃个饭。
纪安歌是二叔家的大儿子,族里同辈里排行老三,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他在唱歌这一方面特别有天赋。
因为S级精神力的衍生能力,他有着控制和影响别人情绪的能力。
这是一种可怕的能力和天赋,却被他暴殄天物的用在唱歌上,二叔夫妻气得差点没不顾形象追着他打。
如今星际种族的情绪都有缺失,一方面缺失的同时总会在另一方面极端,比如对亲情尤其淡漠的人,在面对友情方面会极端到不能忍受朋友除他之外有别的朋友。
他们会暴躁易怒,甚至控制不住对他人做出伤害。
纪安歌将他的能力融入到歌声里,听他歌时能带动他人短暂走出自己的情绪感受他歌声里所表达出的情绪。
这么多年来的累积,纪安歌现在的号召力十分强大,星际各种族中百分之四十的人都是他的粉丝,别看他人平时很温和,唱起歌来十分疯狂,纪斯年曾经去过他的演唱会,连他当时也被撩拨起了情绪可见一般。
没等多久就见纪安歌全副武装的进来,他挑了挑眉开口,“这一年到头要见一面纪大明星可不容易。”
纪安歌将口罩墨镜取下,面容温和“二哥说的那里话,安歌要见你一面才是怎么都见不着。”
“你自己不回老宅怪谁呢?家里人都挺想你的,有空就回去看看。”
纪安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许久不见二哥你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见长啊!”
“二叔不喜欢你当明星是一回事,你不回家就是另一回事了。”
“难道像上次一样回去被关个一年半载,要不是星澜悄悄放我出来,你怕是就能天天在我卧室看见我了。”纪安歌边说边吃,眼里是对谈起往事的漫不经心。
“既然知道星澜对你好,你为什么要去把那个人接回来?”
纪安歌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向眼前满脸不正经的人,“若木是你的亲弟弟。”
纪斯年满不在乎,“血缘上的吗?”
纪安歌放下筷子擦了擦手,往后靠在椅背上,双眼静静的打量眼前的人,眼里依旧温和“他丢失的十五年里我们没有尽到做兄长的责任,大伯大伯母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纪家上上下下没有尽到做亲长的责任,没陪他成长,没在他生病受伤时安抚,也没有带他认识这个世界。欠他太多,如今找到了不说补偿,至少也别对他有什么本不该存在的偏见。”
“没有不想补偿他,关键是你把人扣着,你要是把人送回来保证好吃好喝供着。”纪斯年认真的看着他道。
纪安歌对他的表现无语,最后眼不见心不烦的别开视线,“以大伯大伯母和你的态度,我是不会放心将他带回老宅的,你回去帮忙传达一声。”
纪斯年沉默了会便转移开话题,“星澜他最近也学着你打算进娱乐圈了,家里都劝不了,现在可是都对你不满的很。”
“为何对我不满?应该感谢我才是,纪家没有涉足娱乐圈的产业,星澜以后还要靠我罩着。”纪安歌笑道。
纪斯年失笑,“那你可慢了一步,林家那小子新开了家娱乐公司,放话要为星澜保驾护航。”
饭局结束了,演唱会也结束了,纪安歌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走之前纪斯年发来短信,说过几天去他那里看看若木。
他回了句知道了,便带着挑好的礼物启程回家。
几天没见那小孩,还有点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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