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潋潋刚哭完,小脸粉扑扑的,忽闪忽闪的杏儿眼有些红,里面盛满了紧张和期待。
姜怀远想起沈柔嘉和那个野种,眼底不禁有些复杂,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沈柔嘉和那个野种而迁怒眼前这个可爱又想亲近他的女儿。
怀着这种愧疚的心,姜怀远有些不自在的抱起了姜潋潋。
怀里的小姑娘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很好闻,姜怀远想起她刚出生时,才丁点大儿,躺在他臂间不哭也不闹,只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子望着他,他逗她时,她还会咧嘴冲他乐。
一晃眼,他和沈柔嘉的女儿居然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沈柔嘉现在变成如何模样了。
怎么又想到那个女人了?
打住!赶紧打住!
“爹爹真的抱潋儿啦!”姜潋潋高兴极了,伸出两只小胳膊抱住姜怀远的脖子,下一秒她凑过去,对着他的脸颊“吧唧”就是一口。
软软地。
带着点湿漉漉的口水。
姜潋潋的小脸上带着偷亲到爹爹之后的窃喜和害羞,在姜怀远将她放下后,她用小手捂着脸羞答答的跑了。
姜怀远坐在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被亲了!
还是被那个被他扔在梧桐苑三年都不管不问的女儿亲的!
问题是,他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还挺享受是怎么回事?!
回到梧桐苑之后,姜潋潋借口她身体还有些不舒服,让添香又煎了些治风寒的药,此外,她又拿食盒装了些点心,一块儿提着去了金雀苑。
治风寒的药只喝一次怕是好不了,保险起见,得再送一次,至于点心,则是顺带的,万一泪痣小哥哥没吃饭呢。
他如此不受宠,就算没吃饭也没人会在意吧。
姜潋潋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为何要这样做,明明穿过来前她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思来想去,姜潋潋想,大概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和泪痣小哥哥同病相怜,起了恻隐同情之心,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泪痣小哥哥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幸运的话,说不定这次她能看到泪痣小哥哥,还能和他说上一两句话呢。
想到这,姜潋潋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小柱子打开门看到姜潋潋时,有些红肿的眼里带着惊讶和欣喜,随即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潋儿姑娘,求你救救六皇子!”
姜潋潋忙问:“六皇子怎么了?”
小柱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六皇子高烧不退,一直在发抖,奴才怎么叫都叫不醒他。”
姜潋潋忙将手中的瓦罐和食盒塞给小柱子,飞快地跑进了屋。
屋里,司空咫平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嘴唇发白,还不住的打寒颤,姜潋潋伸手摸上他的额头,顿时被那温度烫的灼了下,她心道糟糕,回头问小柱子:“六皇子烧多长时间了?”
小柱子道:“下午未时烧的,大概有三个时辰了。”
姜潋潋忍着想骂人的冲动问:“都烧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去请大夫?”
小柱子抽抽搭搭:“奴才去了德妃娘娘那,可是德妃娘娘的丫鬟告诉奴才德妃娘娘在休息,没空见奴才,奴才不知道该……”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打盆温水来。”姜潋潋打断小柱子,快速的吩咐道,她则手脚并用的爬上床,掀开薄被,伸手去脱司空咫的衣服。
小柱子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直到司空咫的上半身被扒光了他才回过神来,叫道:“潋儿姑娘要对六皇子做什么?”
姜潋潋瞪了小柱子一眼:“想救六皇子就快去打水。”
小柱子被她的眼神震住了,那根本不像一个小姑娘的眼神,他瞬间没了声音,赶紧去打了水来。
姜潋潋用白布巾沾湿温水,拧至半干擦拭司空咫的前额、颈部、腋下以及手心脚心。
擦拭了一会儿后,她又让小柱子去打了盆凉水,用冷白布巾敷在司空咫的额头上,朝小柱子道:“你在这守着六皇子,我去去就回来。”
姜潋潋跑回梧桐苑,塞给添香几块银子,让她去找她哥哥,想办法出府买些退烧散热的药来。
“什么都别问,按我说的去做,一定要快!”
添香心里一万个疑惑,但见姜潋潋一脸凝重的样子,便真的什么都没问,揣着银子出了梧桐苑。
姜潋潋穿过来前演过医生,为此她专门读过一些医学方面的书,还去医院学习过一段时间,所以一些基本的急救知识她是知道的。
司空咫目前的情况最好是请个大夫来帮他诊治,可是一来天色已经晚了,二来,要是请大夫必定会惊动姜怀远、景和帝以及德妃。
她想,司空咫必定不愿意那样。
对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来说,连生病都是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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